白虎门被青龙帮接手,白虎门搭上的官家那条线也已经浮出水面,那装腔作势的店小二出面,与穿山龙进行了长时间的密谈,而在青龙帮中,有单乌作保,富通身份自然无人敢于质疑。
到了后来,唯一心中仍有疙瘩的人,就是穿山龙
穿山龙对单乌居然在白虎门中藏了这么紧要一步暗棋,而自己居然毫不知情这件事始终难以释怀,所以虽然单乌在他人面前将一切功劳都归于穿山龙的神机妙算未雨绸缪,暗里也将自己与富通的一切渊源交代了干净,同时这件事情结果明显是穿山龙自己得了最大的利益——穿山龙的心中仍有忐忑与戒备,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也想不通单乌究竟想要图什么。
老天似乎也看不过穿山龙的困惑不解,直接给他揭晓了答案。
……
在看到那烫金请帖的一刹那,穿山龙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忧究竟从何而来。
请帖上面只写了单乌一个人的名字。
官家来的大人物终于做了决定点了名,可惜点的不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穿山龙。
穿山龙只觉得一道天雷从这朗朗晴日之中凭空落下,把他劈了个里外通透,甚至都起不了任何别样的心思,只能傻呆呆地任由这送请帖来的小厮打扮的人物从自己的眼前走过,直接拐进了青龙帮那片破屋,说是要亲自将伤重的单乌接出来。
“蓝公子说,单乌兄弟受伤不轻,正需要好生照料,青龙帮里只怕有所不妥,所以让我接他前往太守府暂住。”
穿山龙在这些话里终于体会到了大人物的决心,失魂落魄地让开路来,最后竟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随即,他的念头便转到了单乌的那些所谓兄弟,思考着要不要拿富通此人出口气,却又害怕单乌真的得到了大人物的赏识——那样单乌便有的是手段来让穿山龙不好过了。
患得患失之间,穿山龙居然就在这青龙帮的大堂之中从日上三竿坐到了日暮西沉,整个期间水米未进。
……
单乌的伤口被重新清洗处理了一遍,新上的伤药透着桂花一样的清甜香味,创口在伤药的覆盖下也不再疼痛,而是酥酥痒痒的,仿佛那些裂开的皮肤肌肉都正在努力生长一般。
一套全新的衣服穿上了单乌的身,衣服很合身,也很柔软,细薄的面料让单乌甚至都不敢用什么大力,生怕一不小心扯坏了哪里,靴子也是全新的,靴子底干净雪白,使得单乌竭尽所能地小心翼翼地落脚踏上地面,可看到靴子底的一层薄灰之后,却仍有些忍不住的心疼。
有两个小姑娘端着镜子和水盆进来,无比细心地把单乌的耳后,脖颈,指甲缝都擦洗了一遍——这是那些粗豪汉子们通常都会忘记清洁的部分——不过单乌等这一天的到来已有许久,自然不会失礼,所以擦洗完之后的水和手巾都没有沾染上什么污渍,这使得那两个小姑娘很是满意,于是其中一个特地留了下来,帮单乌梳了了一个无比正式的发髻,这发髻让单乌总觉得自己脖子后面被冷风吹得凉飕飕的,似乎随时会有一刀斩下。
这一切做完之后,有一个单乌眼熟的人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单乌起身行礼,口中称其为陈十三少。
陈十三就是那个风波楼中围观了全部事态的小厮。
“蓝公子要见你。”陈十三说道,“你的表现入了蓝公子的眼,所以蓝公子决定亲自见你一面,不出意外的话,你离开这里之后,就是单乌帮主了。”
……
一直仿佛鬼宅一样的太守府居然在这短短的时日之中焕然一新。
单乌以前摸进来过几次,满眼只见空屋破瓦,满地荒草,而如今所见,原来这宅院完好之时竟是如此精巧斯文,小路上一块一块的卵石显露出了晶莹圆润的本色,原先满是淤泥的小池塘也已清澄见底,里面一群群的锦鲤游过,而那一丛丛的修竹,更是看得人心都因此静了下来。
而竹林之中掩映的房屋,也掀去了破败的那一面,反而流露出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华贵之感。
——没有人知道这些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同样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官家来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太守府之中的。
单乌被这前后的反差弄得是目瞪口呆,这一路竟都没想到要向陈十三打听些什么关键。
陈十三带着单乌沿着石径,走到了一处青碧色的小屋前,恭恭敬敬地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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