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公平公正。
……
平等王的皮肤,特别是手掌脚掌这些地方,也和赤血熊一样是皮糙肉厚,那些坏水的腐蚀作用一时半会儿还看不进他的眼中,所以他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是如履平地一样在那倒挂林中飞掠着。
可是这些坏水应付不了他本身,却有本事将他的靴子裤脚之类都蚀得有些脆弱甚至受不了那移动之中的疾风,于是没过多久,平等王便不得不光着一双大脚在这林子里行动了。
第一天的时候,单乌在藏,平等王在追,空间够大彼此间的余地也留得够大,所以就算平等王的速度比单乌快上那么多,感应到活物的范围也大上不少,双方到底都还没能碰上面。
第二天的时候,平等王嗅到了活人的气息——上方的林子里没有什么活物,所以气流中的变化足以让平等王警觉。
而单乌也在平等王那片刻的迟疑之中看到了对方的位置,双方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于是开始了你追我逃的把戏,但是让平等王吃惊的是,在他循着声音追到半截的时候,前方石拐敲击树干的声音,居然同时向着两个方向,分道扬镳了。
平等王迟疑了刹那,便只能循着其中一路逃窜速度似乎略快的方向追了下去,可是追到声音停止,他也没能发现单乌的踪迹。
“又被耍了。”平等王有些恼怒,再加上这长时间没有饮水没有进食,让他的胸腔干燥火爆地几乎就要炸裂,于是他挥起一掌,便往旁边的一棵树上拍去。
那棵树在平等王的掌力之下只是轻轻地呜咽了一声,便离开了自己扎根的那片土壤,直直地向着下方落去,半晌之后,地面上腾起了一个小小的蘑菇云,而周围的空间里也开始回荡着那棵石树坠落之时,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以及连绵的回声。
平等王到底还是对得起他这一身阎王爷的武功修为,在这一掌发泄了之后他便沉下了气,重新推断着单乌的举动。
已经发现那个小子的踪迹了,就算他还能逃得了这一次,下一次,难道他还能一直逃下去么?
并且,平等王在冷静下来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算单乌运气好到逆天,能够一直从他的指头缝里溜走,他也依然可以淡定,因为最后离开这片试炼之地的途径只有一条,除非单乌打算永远留在这没水没食物的鬼地方。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平等王的面子便也等于废了。
毕竟他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阎王,捉了一个小鬼来陪自己玩游戏,结果一不小心把那小鬼教得太过厉害了,导致自己追得灰头土脸都没法将那小鬼给拿下,最后还得靠着这离开的途径作为诱饵才能捕杀掉这个小鬼——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被人知道,可是足以被那些无聊之人拿来嘲笑满十年的大笑话。
“通天殿里的痕迹掩盖不了,一定会被人发现的……”平等王默默想着,越发觉得只有在这筛选之地里将单乌给就地正法了,才能彻底挽回自己的面子,而那所为保底的办法,根本就是个笑话。
平等王甚至决定,只要自己能够抓住单乌这个小子,那么不妨出去之后,将单乌的天赋给夸大一些,免得自己那些同僚们指着自己光秃秃的大脚说:“没想到为了追一个小鬼,平等王连自己的鞋子都追掉了。”
……
地面上的那些小鬼们都发现了头顶上的异样。
本来试炼已近尾声,大家都觉得生路在望,特别是那些依然四肢完好也不缺食物的人们。
正常状况下,头顶上落下来的只是一些坏水,只需要稍微密一些的林子便能遮挡干净,可是这几日,先是时不时就会砸下来一连串的小石头——这些小石头虽然体积很小,但是从高处落下,所携带的冲力在穿过那些密林的时候,甚至会带出一连串的火花。
现在更是直接一棵树从上方黑蒙蒙的空间里落下来了。
有的人胆子大,想到了这处空间的结构,于是便有些要趁着这最后的时间,从边沿爬上去看个究竟,可还有一些人,想到了曾经经历的那些神鬼难测的事情,言论发散开去,难免就有些人心惶惶了。
“难道这地方真要塌了?”一个少年抬头望天,面露疑惑之色,而他的身前,是正在跪地祈祷的石泉。
石泉没有理他,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着,而后三跪九叩,做全了那一整套的礼节,方才站起身来。
少年忍不住撇了撇嘴,他一向觉得自己对于圣者的信仰已经足够虔诚了,可是这一切在石泉面前,却总是有些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