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在爆发之后只剩下了个白白净净的骨头架子,在河面上坚持了片刻,终于也缓缓沉了下去。
落石已然稀疏了不少,人皇雕像四分五裂面目全非,雕像背后的青铜大门缓缓浮现,一排诡异的光圈在那大门之上一一亮起,光圈之上有着奇怪的文字,仿佛是某种天机的暗示。
双角金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单乌的衣袖之中,或许是顺着罗关一起落地之后,偷偷离开了那架马车,滚在了单乌的脚边,总之它现在安安静静地盘绕着单乌的小臂,装作自己是如意金一样。
河道之上的僵尸高高举起了手,似乎是在呼唤,也似乎是在告别,文安看着那僵尸的动作,神色之中若有所思。
单乌只觉得自己的脚下猛地一颤,整个人也往下落了两分,却是他一直脚踩的这块空地,直接裂下了这圆圆的一片地面,啪嗒一声砸在了水银河面之上。
明明是石头,却如莲叶一般,轻轻松松地漂浮在这河道之上。
通向青铜大门的那一片地面转眼化为齑粉,被翻滚的浪花吞没,而那青铜大门也在此时开启了一道缝隙。
岸上的僵尸大吼了数声,双手挥舞的动作又大了一些。
单乌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衣袖之中,那只双角金蚕微微抬起了前爪,对着那僵尸的方向回应性地挥动了那么两下。
在单乌所站的这片漂浮的圆形石板的边缘,一朵浪花翻滚着,“咕噗”一声碎裂了一团黑色的气泡,一丝秽气从气泡中逸出,转眼消散。
石板顺着河流的方向,缓缓向着青铜大门飘了过去。
……
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快得甚至连罗关淹没在这河流之中这种事情,单乌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只能站在那石板之上,眼见那河道边的僵尸的身影越来越小。
“不能……逆流?”单乌总算是看出了这水银河流之中的玄机。
“逝者如斯。”文安长叹一声,回过头来,看着单乌,一字一句地说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这四个字。”
……
“逝者如斯?”地宫深处,那棺椁之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生死流转,何曾真正逝去?”那声音轻笑了一声,随即那条银色河流的流转速度便更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那棺椁之外,黑红色的云纹装饰也开始跳动了起来,一朵朵仿佛夕阳低垂之时浸染而出的火烧云,从那漆木表面升腾而起,四下弥散,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瞬间多出了一处看起来竟颇为温暖的所在。
棺椁之上描画的那些众人祭祀的景象也活转了过来,棺椁仿佛变成了无穷的大小,上盖为天,下展为地,或者说,这副棺椁在转眼之间,竟于虚空之中成就了一个小小的满是活气的世界。
明暗交替得越来越快,仿佛时间转眼流逝,连带着单乌在那石板之上,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味文安那句“逝者如斯”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回过神来的时候,石板已然靠岸。
在单乌的眼前,展开了一片城池。
活生生的城池。
一瞬间,单乌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顺流而下,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但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天顶上一片混沌,没有青天白云,同样也没有日月星辰的踪迹。
这似乎是一座颇为繁忙的城池,单乌与文安靠岸的地方是一个码头,搬运东西的码头工人们来来回回,每个人的步速都是又快又急,而单乌只是发了这么一会呆,就听到边上有人大喊:“那小子!还不上岸,把位置腾出来?”
单乌回头,还没找到那喊话之人,便被文安在胳膊上轻轻一推,似乎是在示意单乌此地诡异,让单乌千万不要起冲突。
单乌抿了抿嘴唇,低头扶了文安,一步跨上码头,很快便有人急匆匆地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
单乌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以为的石板,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叶渡船,方才擦肩而过的那人,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船舱之中,显然已与船家谈妥了价钱。
长蒿在码头上轻轻一点,“笃”地一声,这渡船便已离开了岸边,单乌注意了一下水流的方向,却发现果然这河面之上的每一条渡船,都是顺流而下。
撑船之人在单乌的眼中留下了一个仓促的背影。
“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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