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跑了上来:“报……报!有一群三头六臂之人,正在山中四处掳人,他们身上有**异香,弟子们一时不查,中招了好些个了。”
“除此之外,有甚伤亡?”朱瑱冷声问道。
“暂时还没有别的。”那小力士摇了摇头。
“如此说来,我只需拿下了你,你紫霞山便算白来了一趟了。”朱瑱的视线转向了同舟,同时对己方的几位长老一挥手,那些长老领命,各自点兵,便去围剿那些个据说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不,如果我没能拿下朱瑱宗主你,便已算是白来。”同舟笑了起来,一团寒气凭空而起,围绕着他开始盘旋,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冰霜。
——虽是清瑶的功法,但看起来威力显然更强了。
清莲的神色有些意动,原本捏在手里的法器偷偷收了下去——反正眼下修为最高的就是朱瑱,他愿意顶在前面,自己又何必冒险?还不如好好见识一番紫霞山那些手段造就出来的人物,究竟能有什么逆天的本事。
圆难低着头,口中念叨着莫名的经文,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一些什么。
至于那些观礼之人,虽然大气不敢出一口,却有很多人已是心生退意——他们本来就只为见识世面而来,可从未想过要将自家的这点家底,就参合到黄天岭紫霞山的纷争之中。
于是这场中气氛,一时之间,竟冷飕飕得有些微妙,或许是因为先前朱瑱出关的气势尚未完全发挥出来就被生生打断——没有人知道朱瑱的实力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也没有人知道同舟如今的改变会带来什么样足以天翻地覆的筹码,于是,莫说那些观礼之人没有理当存在的群情激奋共讨公敌的热烈气氛,甚至连黄天岭自己的那些弟子,在朱瑱的鼓槌落空,而那个敲钟弟子被踢开之后,似乎也有些被这莫名冷场的尴尬所影响。
……
“痴心妄想!”场中的冷淡让朱瑱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手,于是冷笑了一声,手中长枪一抖,便向同舟攻去。
一道冰风从同舟的身后凭空出现,如同一条丝带一般,直接向着朱瑱手中的长枪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皆是冰霜,使得场地中的气温骤降。
朱瑱的长枪在触到那冰风之时猛地颤抖,剧烈的震荡将那团冰雪直接抽散,并于当中破开了一个大洞,而朱瑱跟在那长枪之后,整个身体都与那长枪合为了笔直一线。
同舟怪叫了一声,从那铜钟的钟架之上跳起,而朱瑱长枪未至,那钟架便已在朱瑱的压逼之下四分五裂,飞射开去,而那大钟也仿佛被一根长木直接敲了个通透,一路飞退,一路如同砂砾制成的一般崩散出一块块漫天挥洒的碎片。
同舟刚刚跃起之际,这长枪的尖端亦随之猛地往上一抬。
这转向之中所蕴含的能量越发惊人,仿佛一只常年匍匐于山峦之下的巨龙,突然有朝一日抬起头来,对着苍天嘶吼了一声,这振聋发聩的声音撞得场中所有人都觉得脑子有些发晕,恍惚间,竟仿佛真地看到了一颗龙头冲天而起,对着无力闪避的同舟一口咬下。
那枪尖的攻势直取同舟要害,眼见已是避无可避。
同舟手中的盾牌猛地收锁,转眼之间便从一人来高变成了护心镜的大小,在同舟的手中仿佛一块毫不起眼的小小龟壳,而同舟便手持着这个小小的龟壳,直接磕在了朱瑱的长枪的尖端。
如同山崩一般的巨响传来,然而两者仍未完全接触,长枪与盾牌之间是暴乱了的灵力,纠结撕扯,竟是形成了一颗赭色金黄交互混杂的肉眼可见的光球,而一道道劲风以那光球为中心,疯狂地往着四面八方呼啸着,同舟与朱瑱的须发衣裳都在这狂风之中被卷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碾碎剥除一般,甚至连脸上的肌肤也被压出了狰狞变形的表情来。
“就这点实力,也敢来我黄天岭挑事?”朱瑱的嘴角突然勾了起来,冷声说了一句,手里的长枪猛地又向前窜进了半尺。
这半尺的距离刚刚好穿破了那团光球,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同舟手里的龟壳之上。
看起来好像只是轻轻一点。
同舟怪叫一声,全身的骨骼肌肉都仿佛在这一击之下失去了控制,身体翻滚,手脚乱甩,甚至连手中法器也被甩了开去,甚至还有一蓬鲜血随着他翻滚的动作开始洒落。
朱瑱落回地面,收回了手中长枪,极为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仿佛方才那番动静,不过是抬脚踢死了一只癞皮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