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霞山这大阵如此豪奢,就算给拆了四分五裂,到时候若能得到些许部件,也可算大赚一笔。”
“紫霞山当初将黄天岭刮得地皮都不剩,不知道抢走了多少好东西,眼下,可就轮到我等替天行道,替黄天岭,将那些不属于紫霞山的东西重新抢回来了。”
“紫霞山一向与中桓山清凉山等并称,你们看那些清凉山的和尚们手里用着身上穿着……搞不好我们杀进紫霞山,随便扒光一个弟子,便足以抵过这些日子的辛劳了。”
“你们莫非就不怕那据说比黄天岭朱瑱还要厉害与可怕的怪人?”当然,也有人隐隐地有所担忧。
“清凉山的和尚们倾巢而出,为的不就是斩灭那个怪人?反正有那群和尚顶在前面,我等见事不妥,瞅着机会逃走便是。”
“也是,我们这么多人,四散而逃起来,紫霞山的人再多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就将我们一网打尽。”
“确实如此,只不过,若是清凉山的那些和尚顶不住紫霞山的怪物……我们就算逃回宗门……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呸,这还没开打呢,你们这些人就开始想着打输了怎么办——你们都是为了什么才驻留在这紫霞山外的?难道就只是为了看别人拼死拼活的笑话?”
“不敢,不敢,息怒,息怒,我等驻留紫霞山,为的自然是要看到某一天,紫霞山自作自受,泯灭于天道循环之下。”
“你们这些人,就会阴阳怪气,可千万别阴阳怪气地忘记了——你们这一辈子,能够进入中桓山清凉山这等大宗门的视线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么一回了。”
“就算为了这个机会,怎样也要拿下几笔战功啊。”
……
次日,中桓山的清昙与清蝠同时到达,跟在两人身后的,大大小小十来只奇形怪状的妖兽,其中甚至还有个全身裹在斗篷之中的人形妖兽。
中桓山与清凉山双方见礼,圆觉跟在师兄们身后,装作好奇,将裹在斗篷之中的单乌上下打量了几眼,方才笑嘻嘻地收回了视线,对清昙与清蝠详说了破阵之法。
“却没想到你清凉山的和尚,对于太极八卦之类道门机巧,也是如此精通。”清昙开口赞叹了一句——语气的确是在赞叹,但却总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只是因为之前奇遇,对此略有所得而已。”圆觉念了声佛号,“这以阵破阵,居于阵眼调动诸多修士一事,只怕还要麻烦清昙道友了。”
“必不会令诸位失望。”清昙拍着胸口保证着。
……
一个由天罡地煞总一百零八人组成的阵势在紫霞山外摆开,清昙手持令旗,居于阵眼之中,他的那些妖兽与其他人一起,散落在了这阵势的周围,以做警戒之用。
丝丝缕缕的莫名关联以每个阵中人为中心,四下蔓延了开来,最终全数汇聚于清昙手中令旗之上,那一片看似无序实则有序的星点,正一一对应于阵中之人。
这令旗也是一个类似于通天镜,或者单乌弄出来的那赎罪令一个类型的法器,只不过这令旗并非只是被动地呈现出他人的位置信息,而是会将执掌令旗之人的指令,通过灵力之间莫名的联系,传递给阵中每个人知晓。
这令旗本是清昙用来指挥他那群妖兽的——特别是昆虫类的妖兽,总是一群一群的集体行动,就更需要这令旗作为中介,来让这些昆虫行动的轨迹变得更为精准以及变化多端。
清昙有这么一件法器和他养了那么多妖兽一样,都不是什么秘密,故而圆觉这才拜托清昙占住了阵眼,以控制住这阵势运转起来之后的种种可能的意外。
圆觉立在了清昙的身边,他是真正指挥这阵势运转的头脑一般的存在,而他的师兄——圆真等人,同样也参与在这阵势之中,并且占据了最为锋芒毕露的一部分。
“这紫霞山的护山大阵为逆五行上清疾雷阵,正处于激发状态,如果贸然闯入,便会惊动云雾之中隐藏的雷霆之力,对人带来伤害,所以为了破解此阵,我们须得先以五行阵势发出攻击,破坏掉那护山大阵之中的五行流转。”圆觉朗声解释道,如果不看他那光头以及一身僧袍,根本不会有人会觉得做出这番解释的阵道天才,居然是个和尚。
于是很多人趁着这阵势未起的空档,偷偷往圆觉处看了一眼。
——一个拍着肚子,肥头大耳,嘴角带笑的和尚,满脸期待地看向紫霞山那一团云雾的护山大阵,竟莫名看出了一股挥斥方遒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