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一个旁观者,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幸事了。”
“什么?你们是说,宗主很有可能为人所控?”紫晟却是大吃一惊,似乎被提醒了某些了不得的事情。
“怎么?很奇怪么?”玉阳子有些惊讶地看向紫晟,似乎很难理解他的大惊小怪,“这片陆地上的所谓宗主,连一个起码的金丹都没有,被那两位化神修士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什么难度?”
“他们……为何要这般玩弄我等?”紫晟的脸越发地苦了。
“不为什么,刚好有用而已。”玉阳子回答道,“你还是凡人的时候,吃那些菜啊肉的,不都是因为有用么?上了这修道之路,炼丹炼器,插手进凡俗世界,做了多少有伤天和的事情,不同样是因为有用么?”
紫晟被玉阳子说得哑口无言,而黎凰此刻似乎是终于放下了对于那些女子命途的介怀,转而开始恭维起了玉阳子:“玉阳子前辈一席话,着实是振聋发聩,这些道理,小女子从未有幸听人说过……实话实说,小女子眼下,对蓬莱可是充满了向往。”
“哈哈哈哈……”玉阳子仰天笑了起来,黎凰对于蓬莱的向往之情,让他很是受用,正想顺着话题继续,却突然看到一个人飘飘荡荡地,从那飞来石下面的山头底部升起,左右张望了一圈,直接就往玉阳子的所在行来。
那人正是中桓山的宗主紫玄,此时虽然衣冠楚楚,但是面色青白,双眼之中一片幽黑,双手之上黑色的指甲足有寸许来长——谁也不知道那副躯壳的内里真正是些什么玩意。
紫晟刚刚想要上前迎接,却在看清了紫玄的状态之后,情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玉阳子也收敛了神色,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可不希望自己会真的与这升仙道沾染上什么关系,毕竟不管是昊天帝还是文先生,都是能够轻易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人物。
紫玄来到了玉阳子的面前,却并没有关注玉阳子这么一个来自蓬莱的大人物,而是直接指着清昙:“清昙,你带着单乌随我同往祭坛。”
“什么?”清昙大吃一惊,而黎凰同样也是神色微变。
“他也是祭品的一部分,所谓不死之死。”紫玄指着单乌说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只要带着他过去就行?我并不是祭品?”清昙终于理解了紫玄的意思,提问的同时,偷偷看了玉阳子一眼。
“是的。”紫玄点了点头,“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
“是,是……”清昙连连点头,叫过单乌,眼见着两人就要跟随紫玄而去。
“等等,如果祭品只是单乌的话,让清昙直接下令不就可以了,为何还需要清昙同去?”黎凰上前一步,开口问道,意图通过挽留清昙,拖住紫玄带走单乌的举动。
“如果单独将清昙留在此地,你们能保证不对他下手么?”紫玄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一般,桀桀地怪笑了起来。
黎凰一时有些哑然,阴沉着脸后退了一步,因为她的确有想要通过杀死清昙来赌一赌单乌的运气的念头——这一直存在于传闻之中的升仙道,在昊天帝文先生甚至玉阳子这些高人种种推波助澜的言语和举动之下是竟越发地靠谱,靠谱得让她都有些看不出单乌的生机何在了。
——难道单乌那死而复生的天赋,真的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会出现问题么?
“莫要轻举妄动,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紫玄冷冷地说道,转身便往那山头之下行去,而清昙迟疑了片刻之后,一咬牙,便也紧紧跟上。
“他居然也是祭品?”玉阳子也有些愣,看着远去的单乌的身影,喃喃念叨了两句,“暴殄天物。”
“所以玉阳子前辈还是不能出手?”黎凰的目光闪烁着,似乎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不能。”玉阳子摇了摇头。
“所以他唤醒你的那点恩情,还换不了他的命,是么?”
“我这人恩怨分明,他既然唤醒了我,便于我有恩,只不过,这些恩情或许能换他的自由与前途,换我一些好感,却换不了我的性命。”玉阳子坦然说道,似乎这一笔账算得无比精明,“萍水相逢,我不可能为他去冒犯化神境界的高人,更不可能为他去送死的。”
“原来如此。”黎凰喃喃地点着头赞叹道。
“这种事情都能算得如此公平,玉阳子前辈果然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