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转上一圈,却在跨出讲经堂的门槛之后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一位陌生的师兄。
“我只是来传讯的,你有一封战书。”其中一人将手中一张黑底银字的战帖递到了单乌的面前,“你曾经杀了这位约战之人的兄弟,所以依着规矩,这场决斗,你必须得应下了。”
“生死决?”单乌看到了那黑底银字,眉头轻轻挑了一下,接过来翻开,赫然就是向望海三个字。
“看来你知道这黑色战帖所代表的意思。”那位师兄点了点头,似乎对单乌的明白事理很是赞赏。
“他与南华岛,丰城蒲家,有什么关系吗?”单乌的眼珠子转了下,能够想到的会向自己找茬的人,就只有那个被自己打劫过之后,一直远远地缀着却不敢靠近的老家伙。
“没有关系。”那位师兄板着脸回答道,“或许之前是有些关系吧,但是他已经为了向你寻仇,而与丰城蒲家决裂了。”
“好吧。”单乌点了点头,知道按照蓬莱的那些为了彰显公平的奇怪规矩,自己是必须得应下这一场了,“这场约战我已应下,三天后必然准时到场——就麻烦师兄将此话转达给这位向道友了。”
那位传讯的师兄似乎有些惊讶于单乌的干脆,但是他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便颔首应下了单乌的请求,转身匆匆离去。
“是向望海?”春兰在看到单乌被人拦住后本来就在往他的身边偷偷靠近,此时听到单乌口中向道友三个字,忍不住就惊呼出声。
“向望海又是谁?”很多人都支着耳朵在探听单乌这边的动静,于是几乎立即有人本能地接口,问了这么一句。
春兰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向望海的底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向望海?那不是我一位故友的家中供奉么?”没等春兰纠结完,路长风已经顺势开了口,“他的修为据说只差一步便可入金丹,在散修中算是高明,可惜,这一步跨不出去,便只有蹉跎岁月而已。”
路长风话语落下,场中瞬间出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尴尬的寂静,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被强行压抑住了,却也有一些担忧正在滋长,只是暂时还不知该如何表达。
“似乎可以开个赌局。”单乌轻笑了一声,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就赌我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押两千下等灵石在我自己身上,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对赌的?”单乌抬头,环视了一圈。
“反正如果我死了,这些灵石也是无主之物,倒不如便宜了诸位同门的好。”
……
“他开了赌,押了两千下等灵石在自己身上,据说是死了的话,这些灵石便分给诸位同门。”那报讯之人想蒲珅汇报道。
“哈,他这么说,必然会有人争先恐后地跟他对赌了。”蒲珅笑了起来。
“的确。”报讯之人回答道,“那些弟子大概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赌局,都很是兴奋,所以虽然自家手里顶多也就两三块灵石,却也几乎全部都拿了出来。”
“不过……单乌这小子居然这么有自信?”蒲珅摸着下巴,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他还不知道向望海的实力有多强大?”
“什么意思?”报讯之人露出了不解之色,“他这种赌局,难道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所以才开出来的吗?”
“你知道他从我家打劫出来了多少灵石么?”蒲珅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两万下等灵石,我家的生意,要十年才能赚够这些钱。”
“这么狠?”报讯之人微微一愣,继而明白了过来,“所以,他拿出那两千来,根本不是因为要分掉自己手里的灵石,而是衡量了其他那些弟子拥有的资本,开出了一个不至于太惊人,但又足够诱人的诱饵而已?”
“正是如此。”蒲珅点头道,“可是他有什么资本来迎战向望海呢?就凭他的那些小聪明?”
“需不需要我将这些动静也转告向望海?”传讯之人问了一句。
“不用,你自然回话便好,这场决斗,我蒲家要置身事外。”蒲珅摇头说道,“向望海赢了便罢,要是输了,可没人有脸去认这个栽。”
“你居然真的开始考虑向望海输掉的可能了?”传讯之人有些吃惊。
“关系到家族基业之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需要未雨绸缪。”蒲珅沉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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