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单乌认出了陈安,忍不住有些惊讶。
“来看我的两个同门师妹,正好听到你有约战,就跟着过来看看热闹了。”陈安笑了起来,“果然,我看中的人,就是不一般啊。”
“一些小麻烦而已。”单乌摇着头,却将视线转向了春兰,“倒是你家里的人,是不是该想点办法带出来了?”
“春兰的家人?与你这约战有关?”陈安听出了单乌话语里的提点之意,眉头微皱。
“我现在是蓬莱弟子的身份,想来蒲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吧。”春兰依然有些心存侥幸,“何况师兄你当初不是试过么?我父亲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希望如此。”单乌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单乌真正介意的其实是春兰身上的血契,只不过春兰不提,他便也不提。
……
向望海的挑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不管是在蓬莱,还是在下方的南华岛上,都没再引起波澜。
除了那一群第一次参赌就差点输光了家产的小弟子们,无人会再提及向望海这个名字。
但是这些人却无法对单乌有什么意见,因为单乌在拿到赢得的钱后,直接就在会仙楼包场,请了与自己同期的所有弟子,同时还有陈安这么个将自己引入蓬莱的师兄,其中的开销,倒是比他拿出来参赌的钱还要多些。
“你居然也会玩人情往来?”黎凰如此评价。
“只是没必要孤立自己而已。”单乌回答道。
……
会仙楼是方丈山上最为有名的一家酒楼,在好几处的坊市之中都有分店,总店则在方丈山靠近山脚之处的一片平地之上,那里有方丈山上最大的坊市。
有能力接待这乌泱乌泱而来的百余人的自然只有总店,其富丽堂皇的程度让很多人一直都维持着一副睁大眼张大嘴的惊诧表情,而那些连绵不绝端上来的美酒佳肴,以及那些菜品之中潜藏的让人惊讶的小手段,更是让这大厅之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单乌在主座,身旁是陈安,以及明珠明台之类熟人,甚至黎凰都有一个单独的座位。
元媛和孙夕容执着杯子前来敬酒——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装作互不相识了。
“也不知道我该对你曾经的作为有什么感触,不过,修真路上,总要有些波澜吧。”孙夕容执起酒杯,以传音之术说道,继而对着单乌一礼,“先干为敬。”
“也敬两位一杯。”单乌回礼。
正在这个时候,路长风也带着一群人挤到了单乌面前:“单乌师兄今天这一场可是赢得漂亮啊,小弟实在佩服,佩服。”
“当日南华岛的事情,不知可否就此翻篇呢?”短暂的客套之后,路长风终于说出了真实的意图——向望海的死,让他意识到如果不借助先祖手下的势力,短时间内他大概是无法对单乌下手的,特别是在这新入门的两年之中,既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面来缓和一下关系,也算给自己加上一些人情分。
更何况,只要能够换得单乌一句不计较,那么路长风便有信心,彻底瓦解掉元媛对于自己的戒备。
“大家如今已是同门,过去的事自然毋需再提。”单乌自然明白路长风的心意,于是顺水推舟。
路长风嘿嘿一笑,正欲再向元媛献一番殷勤,就听得一个冷飕飕的女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你要是真能装上一辈子,那么我也可以对你道一声佩服,但是你什么时候装不下去了,可就千万要小心一些了。”
这声音让路长风觉得自己的脊梁骨仿佛被整个儿冻住了,轻轻一敲就能敲下来冰渣子一般,于是他的视线微微往旁边侧了一下,理所当然地就看到了正对自己点头示意的孙夕容。
“这个女人……”路长风的心中有些许的不屑,但是却一丝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孙夕容的资质在这一批的弟子之中也算出挑,并且更为出挑的一点在于,她这资质是她自己九死一生硬生生地修炼出来的。
孙夕容在此时却已经从容地收回了视线,同时安抚性地拍了拍元媛仍有些细微颤抖的手。
……
“有没有觉得我坦白得足够及时了?”单乌注意到了这些细微的动静,默默地问了黎凰一句,“我要再装下去,没准先找上门来的就是孙夕容的水龙了。”
“如果你不坦白,她这回根本不会应你的邀。”黎凰顺势赞扬了一声,“论把握时机这一点,果然没人及得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