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当过大夫?”黄栌凑到了单乌的身旁,轻声问道,他已经看出了单乌替小苍山处理那些创口的手法。
“不算什么正经大夫,但是一些技巧还是会的。”单乌点了点头,“我只是看到它这满身创口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不忍,却没想到居然能有这额外作用。”
“的确,我们这些修真之人仗着自我修复的能力,也没几个人会去感同身受地替小苍山在意这些创口细节。”黄栌笑道,“如果此回真的能够成事……不,哪怕只是能够试上这么一试,回头将前因后果回报一番,你都可以记上一次大功了。”
两人正窃窃私语之时,邱端已经在自己的身旁排开了一圈符箓,而那符箓也已经灵光闪耀,并且互相联结,构成了一个莲花花苞一般的头上带着尖顶的圆球,上面符文流转,亦是勾勒出了层层花瓣的模样。
那花苞在成型之后,只是微微膨胀了片刻,便转而缩小,看起来仿佛是一朵花开始逆转生长,要从花苞重新变成茎叶继而回复成一颗种子一般,而随着这种改变的发生,被花苞所包裹的邱端的身影也扭曲并模糊了起来。
别说小苍山中的这些蓬莱弟子,就连楼船之上的诸人,其注意力都被邱端的举动所吸引了。
“这人也很豁得出去啊。”苏青摇着扇子感叹了一声,“这种亲身上阵的做法,如果不得成功,很有可能直接就死在小苍山的颅骨之内了。”
“没看出来邱端道友这么……平平无奇的人,心中竟也有如此狠意,倒是我之前小瞧了他。”金坛同样感叹,“蓬莱能有今日之风光,果然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不过,虽然险,虽然狠,但这的确是一招妙棋。”苏青点评道,“甘露寺那几位就算之前有那个心思想要横插一手,眼下只怕都得暂时退让了——要是因为他们的出手而导致邱端道友葬身于此,那么不管是甘露寺那慈悲为怀不杀生的清名,还是蓬莱弟子丧生之后那一个宗门乘机而起的怒意,都不是寂空那几个人能担当得起的。”
“正是如此。”金坛点头,“看来明日是不会有什么好戏可看了。”
“等吧,等天极宗的下场,事情或许能变得有些看头。”苏青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也就我们这两个垫底的,还有这心情在这里指点江山。”
……
包裹住邱端的花苞渐渐凝成了只有半尺来高的光团,并一点一点地往小苍山的皮肤之下渗去,仿佛一滴水落在了干涸的土地上,转眼便已消失无踪。
黄栌表情紧张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罗盘,那团耀眼的红光之中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微微颤抖,似乎随时可能被周围那山呼海啸一般的红浪淹没,单乌看不出具体的情况,但也知道这事情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易。
路长风同样也很紧张,因为邱端采用的这种办法,正是他所提议出来的——所谓富贵险中求。
小苍山太庞大,庞大到这些筑基弟子的任何术法都难以真正对其带来决定性的影响,所以,如果邱端继续以寻常与妖兽缔结契约的方法来挑衅小苍山,只怕也只能在它的表皮之上挠挠痒,让它稍稍地不爽一下。
所以路长风拿出了一个秘法,这个秘法类似于土遁穿墙术破禁数之类的偏门小道,可以让邱端穿过那厚厚的表皮以及脂肪层,直接进入到小苍山身体内部的要害之处,如此一来,再施展那契约之术,所能产生的威力自然而然便大了。
当然这种等于直接冒犯的做法很有可能会激怒小苍山,让它狂性大发,甚至谁也不知道小苍山能长成如此庞大的身躯是不是还有什么别样的技能与术法,所以这一切,都只能是碰运气而已。
邱端愿意赌,这让路长风很开心,但是如果邱端在这开局之时便赌输了,那么对路长风来说,一切谋算与之后种种的制衡手段,便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甚至都已经西斜欲坠的时候,黄栌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来,人也就此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存在已经稳定了,路师弟你的方法可行。”黄栌宣布道。
“如此甚好。”路长风也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路师弟便随我留在此地,应对甘露寺那些来人,李师弟隐匿技巧绝佳,还请在附近为我等掠阵。”黄栌看了看手中的罗盘,抬头发布了一组命令,并且指着那五彩鱼身身上一些光泽黯淡的点看向了单乌,“这些地方,对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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