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凹凸不平的墙壁之上,险些就撞得全身散架,水流从他身旁的缝隙挤压了出去,而他这个人却依然留在了这墙壁的这一侧。
辟水珠的作用几近于无,单乌身上的护体灵光亦被撞得有些涣散,好不容易重新凝聚之后,这水流的压力也渐渐小了下来。
随着水流的渐渐平息,以及退却,单乌的身体无力地贴着背后那墙壁缓缓滑落,最后落在了一片湿湿软软的地面上,腥臭浑浊且湿润的空气冲进了他的鼻腔,让他险些眼前一黑。
身边有几条鱼虾蹦跶着,似乎是想要从那墙壁的缝隙之中钻出去,结果却蹦跶到了单乌的身上,啪啪作响,换来了黎凰满是嫌弃的咕哝声。
“我们在哪里?”黎凰从单乌的胸口抬起了头来,四下张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是在小苍山的嘴里。”单乌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环顾了一圈,猜测着说道。
……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在小苍山背上那些人此刻共同的想法。
周围的海面猛地降低,继而回升,巨大的起伏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去。
“无妨,只是小苍山在进食而已。”金坛到底了解得多点,出言说道,“先将海水吞进去,再滤出来,水中的鱼虾便会自动留在它的口中了。”
“原来如此。”苏青恍然道,“我还以为小苍山现在就要离开了呢。”
“不过,在之前的记录中,小苍山在浮在水面上的时间中,的确没有过进食的记载。”金坛的眉头微皱。
“事态有变?”苏青心头一惊。
“看起来要赌一把了,尽快逼王怀炅动手。”金坛转头看向苏青,“调教好你那手下了么?让他挑头,去找王怀炅兴师问罪,借口就是——单乌早有预谋,而这正是王怀炅在背后支持。”
“既然不能对王怀炅下手,同时也找不到单乌,那么就对他们那个联盟下手。”金坛冷笑了一声,“我就不信,你真就突然开窍到知道该怎么维持住这个临时的联盟走下去了。”
“更何况,路长风那个小子,还是可以用上的。”苏青亦随之笑了起来。
……
“那几个和尚还不醒,万一有什么事情,派不上用场,反而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路长风指着那几个和尚,对着王怀炅抱怨道,声音并不小,甚至很刻意地希望那些和尚能够听见,但是那几个和尚仿佛都成为了那种没有意识的伤员一般,无知无觉,如果不是那层凝而不散的佛光,路长风几乎以为这些和尚都已经死过去了。
路长风抱怨的话音未落,眉头一皱,便叹了一声:“哎呀,说什么来什么。”
苏青与金坛已经出现在了王怀炅等人的面前,被那两人顶在前面的正是那个被单乌篡改了记忆的脸色苍白的天涯海阁之人。
“单乌在哪里?将他交出来。”那海阁之人上前一步,厉声说道。
“我还没有问你们呢,单乌道友生死不明,还不正是拜你们所赐。”王怀炅板着脸迎了上去。
王怀炅话音未落,苏青和金坛便已相视而笑,继而苏青摇着扇子就走了上前:“单乌道友的生死,怀炅道友难道不是胸有成竹么?”
“此话何解?”王怀炅第一句便被堵了回来,眉头微皱。
“何解?如果单乌道友当真遭遇不幸,你还会这么淡定地等在此处,而不向我等兴师问罪么?”苏青笑了起来,“既然一天一夜你都没有动静,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单乌道友的一切行动,你都清清楚楚,甚至很有可能,这些事情都是你所安排。”
“咦?”王怀炅微微一愣,转而明了了其中逻辑,心中升起了一丝悔意——他知道自己这边拖累太多,所以只想着要拖延金坛开始动手的时间,并不愿去主动去撩拨,于是在单乌隐藏之后并没有凑上去逼问一个公道,竟就留下了这么一个说不通的大漏洞。
“还是经验不足。”王怀炅略微反省了一下,转而抬头,挑眉,露出一副无赖模样,“那么诸位前来,是想找我兴师问罪了?”
“岂敢,岂敢,天极宗少主,我们可开罪不起。”苏青笑着说道,王怀炅的身份此刻早已不是秘密。
继而苏青转向了路长风,“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让蓬莱的几位道友代替单乌,给我们一个交代。”
苏青招了招手,天涯海阁与飞花楼各自出来了两名弟子,向着蓬莱诸人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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