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血屠夫冷笑了一声,出手在单乌的脑袋上一拧,行云流水地将单乌的脑袋从他的躯干之上拔了下来,甚至还带上了那根完完整整的脊柱。
单乌的躯干之中灵力失控并爆炸了开来,在一片血鬼之中清出了一片空白的区域,而单乌的脑袋在血屠夫的手里,却仍然瞪着眼睛,并保留着最后的那一点意识。
“咦?命还挺长?”在发现单乌仍有意识的时候,血屠夫嘿嘿地笑了起来,将单乌的那颗脑袋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诅咒你,你会死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死无全尸,神魂泯灭,不入轮回……”单乌咬牙切齿地说道,看起来居然很是清醒。
“呵?你以为动动嘴皮子就有用么?这么多年来诅咒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他们最后全都化为那些晶莹剔透的灵石。”血屠夫的指掌之间一股灵力侵入了单乌的颅骨,刀刃一样盘旋着,那那颅骨内部的存在给绞烂一空,只留下了一张还算完整的面孔,用以作为领取赏金的凭证。
“你杀不死我,同样,你也无法破除我的诅咒。”单乌居然仍可开口,甚至连眼睛之中的光彩都没有消磨半分。
“嗯?”血屠夫微微有些心惊,却仍是不以为意——那团灵力从单乌的眼眶之中盘旋而出,直接将那双眼给穿成了两个血洞。
“你用在我手中的手段,最终都会报应到你自己的身上。”单乌的舌头还在,所以他仍然可以说话。
于是下一刻,那飞旋的灵力便将单乌的舌头和咽喉处声带等部位也都给绞成了碎片。
可是就算这样,单乌的嘴依然开开合合地动作着,以口型继续发出那无声的诅咒。
“怪异的能力……”血屠夫不由地觉得有些心虚,他甚至觉得似乎有那么一股阴寒之意正顺着他的手蔓延进了自己的身体,继而停留在自己的神魂意识之中,如一颗随时会爆开的炸弹一样,但是想要再继续感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这些异样便如挽留不住的时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偏偏在人的记忆中留下了一种它的确曾经实实在在地存在过的印记。
血屠夫冷哼了一声,似乎自己的轻蔑能够让这种印记变得不复存在,继而他抬起了手,一道封印拍上了单乌那颗残缺不全的头颅。
那颗脑袋居然仍未死心——就在血屠夫的手触及到那张脸的时候,那脑袋居然张开了口,直接一口咬在了血屠夫的手上,并且死死不放。
“见鬼!”血屠夫暗骂了一声,两只手用力一掰,硬生生地将那头颅的下颌骨给拽了下来——就算这样,他的手上仍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牙印。
“还好,还能拼凑一下。”血屠夫将那下颌骨在头颅的下半截比划了下,确定还能拼凑起一张勉强可以辨认的面孔之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都这样了,应该是死透了吧。”
“你杀不死我的。”单乌的声音突然再一次响起,并且,就附着在血屠夫的耳边。
血屠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耳朵上便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什么玩意?”血屠夫一巴掌拍了过去,挥散了自己身旁的一片血鬼,而单乌嚣张的笑声竟混在那些四下闪避的血鬼当中,无处不在。
“变成血鬼了?”血屠夫心中疑惑,继而他掐着指诀调动起那些血鬼,意图从中发现单乌的所在。
“你还记得这张面孔吗?”一只血鬼咻地窜到了血屠夫的面前,五官变幻着,呈现出来一张埋藏在血屠夫记忆深处的面孔来。
——那是血屠夫所杀的第一个人,在杀了这个人之后,他得到了踏上修真之道的机会。
骤然出现的陈年记忆让血屠夫一时之间竟是大吃一惊,心神如浪涛般汹涌,短时间内竟是有些难以平息。
于是,接二连三的熟人就这样以血鬼的方式出现在了血屠夫的面前。
当中有被血屠夫误杀之人,睁着迷惘的眼睛盯着血屠夫反反复复地问着那一句:“为什么?”
当中也有曾经欺辱过血屠夫并最终被他杀灭泄愤之人,这些人依然是一脸高高在上的不屑神色:“你这种渣滓,只配生活在最底层。”
当然,更多的,是这些年来死在血屠夫手下的,生死榜上之人,这些人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么一句:“还我命来!”
……
于是一时之间,这被猩红披风所包围的区域之中,这一句“还我命来”,竟是此起彼伏,不见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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