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豁出命来证明这一点?”单乌并没有明确说出是什么方法,只是这样一字一句地将问题提了出来——他的这番声明竟让那几位元婴投影摆出了一副袖手看戏的架势来。
灵霄子路长风等人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而赤灵子看着场中情景,心中的担忧更盛,生怕下一刻场中诸人就会被单乌逼出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真相来,于是她甚至想要开口呼喊,让单乌不要太过轻举妄动。
“难道……难道小苍山最后变成了皮包骨头的一滩脓血,便是你的作为导致的?”同和子首先想到了小苍山之会结束后的那一桩难解之事。
单乌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让自己的视线擦过了灵霄子,转向了邱端和李二狗。
然后下一刻,世界在这些人的眼里,突然就与各自的所在割裂了开来。
……
春兰觉得自己似乎又一次来到了之前单乌宅邸的法阵之中,空茫一片的所在,只有自己与单乌两人。
春兰有些迟疑,单乌却已经举步向她走来。
“做事做一半可不好。”单乌摇头笑道。
“在见到师父你之前,我的确想着是如何配合路长风的安排的,但是真正见到师父你的进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师父你的对手……不,甚至连稍微拖慢你的脚步都不可能。”春兰摇了摇头,“所以,就算我将伊伊那些变化之中的异样说出来,将师父的隐秘让诸位元婴知晓,我也根本无法影响到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点,将一切都交给你来安排。”
“你果然是看出点什么了。”单乌喃喃道,同时微微点头。
“你让我生我就生,让我死我就死——顺从一位金丹前辈的命令,总比顺从蒲璜手里那道血契的控制,要来得心甘情愿一些。”春兰低下了头,膝盖一弯,竟就在单乌的面前跪了下来。
“因为无法反抗,所以就选择顺从么?”单乌反问。
“或许我这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奴为婢,那么至少,我如今可以选择一个让我甘愿臣服的主人。”春兰的头轻轻磕在了地上,五体投地。
“起来吧。”单乌抬手拉起了春兰,同时将一团仿佛红色手绢一样的一包东西塞到了春兰的手中。
“这是……”春兰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她的神识根本无法穿透那么一层红色的隔膜。
“你的血契。”单乌示意春兰将那红色布料打开。
春兰的神识在触及到那被包裹着的驯兽圈的时候,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
——那兽圈之中,正是沉睡不醒甚至可说是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蒲璜。
……
邱端亦被单乌直接逼在了近处,无处可逃。
“你……你要做什么?”邱端有些慌乱,左右张望,希望能找到李二狗,好问一问他自己该做些什么。
“自然是向所有人证实你的身份。”单乌轻笑,张开手,手掌中央崩开了一道血口,一团红宝石一般的血液正上下翻滚,眼见着就要往邱端的身上抹去。
“别……别用你的血靠近我……”邱端瑟缩着往后退去,“我现在依然可以调动起我的那些同类,让他们与我合体,进而毁灭这方丈山……对了,你的师父最后的那点意识,依然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
“是么?”单乌步步逼近,“那么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我……”邱端又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这本体如果暴露了就必然面临被抹杀或者封禁的结局,并且,我相信上面的那些人并不会因为舍不得这方丈山而让你能有什么空子可钻——你一直很清楚,惹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你一直站错了立场——对那些人类来说,我和你都是怪物,我们才是同类,所以你又何必跟着那些人类一起,对我步步紧逼?被他们当枪当炮灰,却还傻兮兮地甘之如饴?”单乌的手已经几乎按在了邱端了脸上,却突然收了回去,“站我这一边吧,如此,我不会揭露你的身份,并且我会将祸水引到别人身上——譬如说,让李二狗或灵霄子来替你背这个黑锅。”
“啊?”邱端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能让你稳赚不赔的交易,而我并不在意你肯不肯接受。”单乌微微一笑,身影渐渐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