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这样难辨真假的幻觉,诸位可是一刻也不能分心的,否则,极有可能迷失在那护山法阵之中,不得超脱。”
“我等自会谨慎行事。”弄清楚郭绝经历了些什么之后,其他几名修士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只能告诫自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可麻痹大意——郭绝会被一个小小的幻阵引入罡风层,自己等人进入那遗迹之后,难道就不会被一个更精致的幻觉引到什么深渊熔岩或者某些护山神兽的嘴巴里头呢?
“我也一定会尽力指点诸位,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所以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不幸,还希望诸位不会记恨于我才好。”黎凰补充道。
黎凰这话其实说得很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换成翠山说出这样的话,十有**会被解读成此人其实一边想着阴谋诡计怎样利用那些法阵坑害他人,一边还挂着客套笑容与人称兄道弟——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一边拿刀捅人一边哭着说“不是我想这样做的”的伪君子的做派。
但是,因为说出这话的是个微笑着的美貌姑娘,于是听到这句话的人们都只觉得这语气之中掺杂了浓浓的撒娇之意,恰到好处地挠着人心发痒,甚至想要拍着胸脯向那姑娘保证:“哪能让姑娘你来担心我等安危呢?如有危险,自然是我等义不容辞地挡在姑娘身前,护佑姑娘一路平安。”
……
数日后。
楼船悬浮在了胥中海的上空,黎凰翠山等一行人依次降到了海面之上,随即黎凰放出了那透明小船,载着众人向那海面之下行去。
“这些遗迹多在海底,也是一桩奇事。”白甸打量着那透明船舱之外的景色,啧啧称奇之余,不由感叹了一句。
“这些遗迹并不是原本就在海底,不过是沉下去了而已。”郭绝回答道,“别说万年之前这地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就想想看现在的那几个宗门,哪个不是海面上的浮山形态?万一哪天这几家宗门遭了殃,那也是哗啦哗啦全沉到海底不带停顿的。”
“啊,的确如此。”被郭绝提醒,白甸也点了点头。
而黎凰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了飞珖,于是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飞珖那在听到郭绝的话语后微微皱起的眉头。
“蓬莱也会沉没么?”黎凰忍不住顺着这个假设想了下去,“说起来,万年之前与现在,到底会有些什么不同?”
“对那些凡人而言,只需百年时间便足以完成一轮朝代更替了。”单乌突然在黎凰的心底嘀咕了一句,“而对于修真之人而言,万年时间也不过刚刚让一个宗门成就出一些气候。”
“你很闲啊,那头不是要远征还是什么的么?”黎凰回了一句——她有些奇怪单乌为何会突然关心起她这一头的事情来。
“在赶路,有些无所事事。”单乌回答,“然后发现你这头好像有熟人。”
“是啊,飞珖。”黎凰回答,“完全不知道他为何会跑到胥中海这里来——就算有了不得的遗迹面世,对于他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世家子弟来说,似乎也没有非走这么一趟的必要。”
“胥中海?”单乌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别样的印象,于是嘀咕了一句之后便沉默了起来。
“是当初梦华的记忆吧。”黎凰提示道,“你应该也分担了一部分,所以才会觉得对此地有印象。”
“不完全是,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单乌回了一句之后,又是沉默了许久,久到黎凰几乎都快要看到海底的所在了,单乌方才恍然大悟一样地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哪里?”黎凰好奇追问。
“我这次要去的东边,据说有一群似人非人的野蛮物种,时不时地想要扩张地盘……我看那些古早的地图,在他们的领域之中,有那么一个紧要所在,名字似乎就叫做胥中。”单乌回答道,“那文字有些变形,所以我之前以为只是图案符号,没有看出来详细,方才被你提醒之后,我才想起来那两个字好像就是胥中的模样。”
“同样的名字?”黎凰也生出了一丝好奇之意,“坦白说,我觉得胥中这两个字凑在一起的可能性,比你名字那两个字凑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大不了多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胥中这种词有个什么意思。”
“虽然我的名字其实也算有个来历的……”单乌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同意你的看法,这两个世界语言文字类似,组词类似,甚至连这种看起来无意义的地名也可雷同……的确是有些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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