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那么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来将自己拖到深渊之中,万劫不复。
这种恐惧甚至让他们想要紧紧地抓住自己身旁的人,于是神识之间的互相纠缠,竟变得越发紧密了起来。
一些人开始发现,自己的周围,似乎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原本有限的神识范围,在与周围人的神识互相纠缠之后,竟直接就扩大的了一倍有余,对更远一些的人和物都有了无比直观的感应,那种因为视觉和听觉被封而压缩了的感知范围,通过与旁人之间的互相协作,竟可无限度地扩张下去。
单乌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些人的神识在互相作用之中产生的变化,而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这是单乌从小苍山的身上得来的想法——意识和神识的差距其实并不算太大,小苍山那些碎片一样的意识可以呼啸着在不同的个体之间自由运动,那么那些修士们以自己为根源而生出的固有神识,是不是也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捏合在一起呢?
眼下看来,这尝试还算成功——虽然大家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动用神识互相传递自己的想法,但是却已经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连缀成一个整体,主动地让自己成为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而当一个人习惯了与他人合而为一的时候,他便再也不会主动地去强调自己的地位,或者去反抗来自于更高层次的命令了。
“现在,让我们再来试试新鲜的阵型。”单乌笑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指令发了出去,那种直接响起在这些人心里头的指令让他们本能地照做,而自己属于一个整体的认知,亦让他们会自发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让整个运转的过程变得更加流畅,圆滑。
单乌的手上亦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存在,那是他早些时候从黎凰那儿借来的魇兽,这些魇兽在他的指尖彻底地化为了烟雾,融入到了那些散开的神识之中,便仿佛一滴墨水滴入了大海,虽然看起来毫无变化,但是那其中,该存在的东西,已然存在。
“很好,就这样发展下去,直到完全地变为棋子,那我就可以像玩红白棋子一样,带着你们去应对那些蛮物了。”单乌默默地嘀咕着。
下一刻,单乌的身后出现了几个淡薄的黑影,这些黑影甫一落地,便以种种凌厉的进攻姿势冲入了那些流转的阵型之中,仿佛是几头饿狼突入了羊群,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大开杀戒。
这种突如其来的进攻虽然激起了一些人的慌乱之意,但是从身旁之人身上传来的羁绊,却让他们觉得自己并非独自面对这种死亡的恐惧,顿时就生出了一种能够为此坚持下去的勇气,继而及时变换的阵型,亦带领着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也喊些口号?”单乌的心里盘算着,却还是强行压下了这个蠢蠢欲动的念头,毕竟过个几天之后,自己搞不好就得带着这么一群人出去见见世面,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这些人一起开始喊口号的话,那么自己暗搓搓地动的这些手脚,岂不是就这样大白天下了?
毕竟,不管事实上是怎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真动用了种种手段,强制性地将一个个活人的自我意识抹灭,让他们成为只懂听命行事还甘之如饴的棋子,在一般修士的眼中,都还是一种极为可怖的魔修作为,多少有些见不得天日。
“总还是要冠冕堂皇一些才行啊。”看着眼前这些已经越来越上道的修士,单乌想到了柳轲在黑礁坊市之中那些煽动人心的言辞。
“完全严格地听命行事,和为了某一个目标而狂热,并不是矛盾的事情。”单乌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
吃遍天在隧邺城中同样也有着自己的产业,而他现在正打算将这处产业出手,好换得一批足够可观的灵石。
吃遍天的想法只是刚刚透露,但是这种数额巨大的交易自然会让那皇甫真一产生警惕,于是吃遍天还在房间里算账的时候,那皇甫真一便已经找上门来了。
“呵,城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吃遍天依然坐在那书桌之后,看到那皇甫真一进来,甚至连起身的意图都没有。
“因为我想来看看,琉国最大的财主吃遍天,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赚钱的新主意了。”皇甫真一不以为意,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甚至连无人奉茶都毫不在意。
“却不知,这生意旁人能不能插得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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