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阵盘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复制这件事,还只是让黑翮略感遗憾而已。
毕竟,这种阵盘虽然便捷,但仍需早做准备,如果遇到了那种情形仓促的遭遇战,几乎根本不可能派上用场——而单乌对那沼泽几近一无所知便率兵前往探路之举,早已注定了他这一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未雨绸缪的机会。
但是黑翮却没想到单乌居然能将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卒给训练成人肉阵盘安置点,硬生生地将一副只能固定地点使用的阵盘给弄成了一套可以自由移动的大型隐蔽法器,等于是将这阵盘十成的功效给硬生生发挥出了十二成——于是黑翮的心里,多多少少就有了些疙瘩。
“不对,他是特地将那些士卒给训练成那样的。”在知道了更多的细节之后,黑翮忍不住将心中的质疑说出了口,“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们买下了阵盘,就是为了送给他?”
皇甫真一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对那几个探子吩咐了一句:“你们就在那里继续盯着,如果他有回转的动静,立即通知。”
皇甫的话音未落,那两个守在沼泽边上的修士便已发现自己手中的令牌上有了别样的动静——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可以通过自己的令牌把握住廿一军全体以及单乌所在的位置了,当然,这种位置判断只有双方之间距离接近的时候才有效用,距离一旦远到一定程度,就只能指示出一个大致的方向了。
皇甫真一给这几个探子的令牌提升了权限,让他们可以不受廿一军那隐蔽法阵的影响,而这两个探子也是他为自己设下的保险——如果单乌真的有平安归来的迹象,皇甫真一并不介意将他们视作蛮物,一并沉入那沼泽地中。
……
瘴气浓郁,让这沼泽之上的天色总是晦暗不明,看起来就和单乌当年所在的鬼魅环绕的胜阳城一般,并且越到高处这些瘴气消磨灵力的能力便越强,以至于单乌等人不得不压低了阵型的位置,以一种几乎贴着沼泽的高度行进——单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太虚幻境之中的禁空术法。
于是,单乌越发小心地控制着那些士卒以固定的阵势移动,起初的时候甚至因为担心位置的变异而速度缓慢,但是单乌很快便发现众人通过神识互相连缀之后,彼此之间的默契已经足以让它们自如控制相互之间的距离,于是这行进速度便越来越快。
当然,单乌进入这沼泽的目的也不纯粹是为了赶路——去那团被黑云包裹的胥中看上一眼,并且找到那些蛮物成型的背后的隐秘,才是他真正要做到的事情。
第一天,沼泽上空看起来无比安宁,而那些暗红的植被果然不是什么安稳东西——有一条水蛇被单乌命人捕捉并扔到那些红色的草叶之上,转眼之间,那草叶便将那条水蛇团团围住,并如血管一样开始有节奏地收缩鼓胀,待到再次松开的时候,那水蛇便已剩下了一条肉干。
第二天,路过的一片水面下方突然密密麻麻地涌出了一大片水蜥蜴,看起来仿佛一群蚂蚁一样,浩浩荡荡地往某个方向汹涌而去,单乌命人跟过去看个究竟,然后就看到了那些水蜥蜴硬生生地将一只在沼泽边上产卵的,体积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小山头的鳄龟给吃了个一干二净,当然,那些蛋也没被放过。
第三天,沼泽地上看起来水面占据的部分越来越大,而众人亦终于发现了看起来不该属于这沼泽的东西——一艘巨大的,看起来几乎能够扬帆远渡重洋的大船的残骸。
这艘大船整个儿歪倒在沼泽地上,被那浑浊的水面淹没了一侧的船舷,船帆绳索等一些部分早已在这潮湿的环境中**得一干二净,桅杆断裂,远远地戳在地上,仿佛一根还在等人敲打的钉子。
大船的龙骨裂成了四截,与此对应的,是一道几乎纵贯了整个船身的巨大空洞,依稀可见内部船舱和走道等等的结构。
这大船吸引了单乌的注意力,于是他命令大部分的人停驻在那半空之中,自己则带了大约二十人,从那隐蔽法阵之中现身,轻轻地落在了那大船之上。
大船的表层湿滑粘腻,起初单乌以为只是淤泥,后来发现那其实是一种类似于苔藓一样的植被,上头甚至还开着一朵朵米粒大小的小白花,花形其实颇为秀气,但是乍看起来,还是仿佛埋在淤泥里的密密麻麻的虫卵。
几人站在了那大船的洞口处,神识渐次扫过,惊动了一些已经将这大船视为巢穴的怪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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