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遍天兴致勃勃地推开了地下密室的大门,而单乌也正好就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片刻满了阵纹的地面。
吃遍天微微一愣,随即讪笑了起来:“我本来想着这事可以给你作为一个惊喜的,但是你对着传送阵如此熟悉,随便就能修建个传送阵连通我这节点,想来你也已经猜到我打算告诉你什么事情了吧。”
“辛苦你了。”单乌笑了起来,走到了那传送阵的边缘,“一上来就弄了个隧邺城往襄南城的传送阵,可真是大手笔啊。”
“嘿,其实我本来想直接弄一个隧邺城到琉京的。”吃遍天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可是我算了一笔账,觉得除了方便你与千鹤瓜田李下之外,这投入产出的比例实在很不怎么样,所以就折中了一下,选了襄南。”
“足够了。”单乌笑道,“有你那飞舟,襄南往琉京,也不过两天的路程,这时间,就算皇甫桑刚那些人发现了异常,也来不及反应。”
“你看起来迫不及待。”吃遍天有些诧异于单乌的振奋。
“我可一直等着进京去告御状呢。”单乌回头,冲着吃遍天做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
“你觉得你能扳倒那隧邺城的城主?”吃遍天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单乌现在手里还有多少人多少底牌,但是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廿一营那八千人,对应这隧邺城的数十万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有那些蛮物的威胁在边上,这隧邺城根本就不会乱,也不能乱。”吃遍天又劝说了一句,“你真的觉得你能做成此事?”
“能。”单乌点了点头,“我从来不做没有胜算之事。”
……
西卡从那地牢里看过“单乌”离开之后,心里的疑虑非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疑神疑鬼了。
于是在回到营地之后,西卡再次将自己关在了营地之中,这一回,他没像之前那样神经质地不断以神念检视自己的肉身,而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生怕看到一丝半点肿胀的痕迹。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的心底说:“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中毒这件事?”
“我……不想死啊……”西卡喃喃地嘀咕着,心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在朱紫国那国王的面前立誓永远效忠朱紫国,效忠桑刚王子的景象。
那誓言的最后是一连串的自我诅咒,其中一句“如有贰心,血肉成泥”这几天一直萦绕在西卡的耳畔,让他难以释怀。
“我这不是贰心,我只是为了朱紫国操劳了这么多年,稍稍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而已。”西卡自我安慰着,却有些底气不足。
——在西卡与吃遍天的交涉过程中,吃遍天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为西卡抱不平的言辞,对桑刚王子的挤兑,美酒佳肴财富美人交织在一起的堕落的诱惑,甚至还有那些生意条款之中,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利益交换,无不在勾引着西卡的那点私心蠢蠢欲动。
……
“是啊,桑刚的确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我每天给他出那么多主意,他就没有一个能做成的。”
“桑刚真的能忍受我每天在他耳朵边上叨叨么?他毕竟是王子殿下啊……会不会什么时候,就觉得我成了他的束缚,让他无法自由释放自己内心的想法?”
“是了,他现在敬重我,也是因为我的修为高过他,等到哪天他的修为境界超越了我,他会怎么看待我做过的事情呢?”
“就拿这隧邺城中之事来说,他那么想要出去立功,我却一直押着他与吃遍天打交道,他的心里只怕是早有不满了吧。”
“吃遍天说得对,我为朱紫国打算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悠久的生命,是该为自身的享乐而存在的……”
“就像吃遍天那样,赚尽天下财富,吃遍天下美食,结交的也是天底下第一流的人物……这样的生命,悠长得才有价值。”
“我不想死啊,我这可是刚刚才想明白我应该为谁而活啊……”
……
“做你自己。”这是吃遍天反反复复地在西卡的面前念叨的话语,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配合着吃遍天那完全不受约束的肆意的生活,以及财富,以及美酒,却让西卡有了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的觉悟。
西卡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默认为理所当然的枯燥生活被吃遍天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冲得粉碎,亦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之中不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