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上的宝石亮了起来,一团蒙蒙的金光笼罩在了桑刚的兽魂之上,那兽魂仰天嘶吼了一声,一双眼睛里仿佛被点起了火来,冲着曼达的兽魂便扑咬了过去。
曼达兽魂受创,人也摇摇欲坠,但依然强撑着想要反抗,然后他的兽魂就被再一次撕扯成了碎片。
这一次的情况更糟糕,因为他的兽魂被桑刚的兽魂直接吞下去了一大块,以至于重新汇聚起来之后,那兽魂的体形整个儿都小了一圈。
如今这两只兽魂的对比,仿佛一只老虎和一只山猫,大小强弱分明,胜负也同样分明。
曼达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有些心惊胆颤,本能地想要开口向桑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番,桑刚却不管不顾地指挥自己那兽魂冲着那山猫赶尽杀绝。
“啊!”曼达感受到了桑刚的杀意,发出了连声惨叫,想要收回自己的兽魂,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如同全身的筋络骨骼都被抽走了一般,曼达瘫在地上连坐都坐不起来了,身上的肌肉抽搐着,嘴巴歪在一边,口水也止不住地流淌而出,只能用一双眼睛勉强盯着越来越近的桑刚,咽喉里发出荷荷的怪声。
“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信仰兽神这么多年,你真的知道兽神是怎么壮大自身的吗?”桑刚此时已经收起了手里的权杖和玉玺,伸手将曼达扶了起来,将他的下巴掰回了原位,甚至还用手替曼达理了理他那散乱的鬓发。
“野兽需要通过吞食其他的野兽才能活下去,才能变得强壮,才能在山林里称王称霸……”桑刚轻声地解释道,“这些野兽哪怕是成为了兽神,这种本质也不会发生改变。”
“换句话说,我们拥有的兽魂,除了接收这神杖之力的加持之外,只有在吞噬之中才会壮大,不管吞噬的是别的兽魂,还是其他生命——这才是我们信仰的这些玩意儿的本质,而你所期待的,以及神庙里那些人口中所鼓吹的所谓和平所谓止戈,与这兽魂存在的本意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桑刚将曼达从地上直接抱了起来,而后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继而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替曼达整理起身上的衣褶。
“你是想说,我羡慕琉国的太平盛世,竟是错了?”曼达似乎直到现在才从自己的兽魂被吞噬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全身上下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疲累感让他只能用气音说话。
“神庙里那些神官,终日里无所事事不需战斗,只需时不时发布些神谕便可以轻易得到万众景仰,所以他们自然会贪恋自己所过的这太平日子,至于父王你,早已经老了,失去了进取之心,只要这朱紫国能够维持住原状,你便会心满意足……但是你却忘记了,对于我们这种天生的战士而言,停下前进脚步的那一天,便等于是性命的终点。”桑刚半跪在曼达的面前,颇为推心置腹地劝说着,试图剥去曼达心中对于那神庙的敬仰之意,希望曼达能够低下头,好好思考一下除了神灵之外的,其他更加现实一些的问题。
“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曼达毕竟是朱紫国的王,虽然他对兽神的信仰让他有太多的东西难以释怀,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准确地判断出眼前的形势。
——桑刚废了自己的修为,没有直接要自己的命,甚至还好言好语地劝说着,显然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去做。
“朱紫国第一任同时身兼国王和大神官的至高无上者,自然是父王最有资格。”桑刚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头上的荆棘头冠摘了下来,而后轻轻地放在了曼达的头上,继而解开了身上那神官长袍,搭在了曼达的肩上。
“你……你这是陷我于不义……”曼达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抬手就要将那荆棘头冠从自己的头上拿下,却被桑刚硬生生地按住了双手,同时桑刚的兽魂也踱着步子,默默地靠在了桑刚身后,居高临下地用那一双烧着火苗的眼睛盯着曼达。
曼达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似乎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那兽魂就会毫不犹豫地张开大口,将他给直接嚼碎并吞下去。
“你是想要继续坚信那神庙里头传出来的荒诞的神谕呢?还是认真思考一下你剩下的寿数?”桑刚同样也在盯着曼达。
在曼达的眼里,桑刚的眼神,竟渐渐地就和他那兽魂的眼神重合到了一起——那都是渴望着能够吃人的眼神。
……
曼达到底还是屈从于眼下可见的寿数,接受了桑刚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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