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十天之后,单乌如约回到了琉京,并带着自己满满的诚意,以及几乎整个琉京之中中下层修士的祝福,去拜见了那琉国的皇帝。
其实只是短短半日,却让千鹤坐立难安,于是她好几次地走到门前又折回来,往返数次,仍未下定决心前往宫中问个究竟。
终于等到消息传来——琉国皇帝应允了这桩婚事。
“啊……”狂喜之意从千鹤的心底翻涌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幸好被侍女扶住,方才没有直接跌坐在地。
“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换得父皇的同意。”千鹤忍不住想要立即见到单乌,好将自己这些日子中的忐忑不安,全都向单乌倾诉一番。
“陛下封了单乌将军为云梦侯,并且留其用膳,公主殿下想要见他,或许还要过段时间。”前来报讯的侍女如此说道。
“云梦侯?”千鹤将这个封号反复念叨了两遍,嘴角便勾起了一丝笑意,“给了这个封号,说明父皇这是真的认可了他的身份了。”
“侯爷还托小的向公主传一句话。”那侍女继续说道,“他让我转告公主殿下一句——幸不辱命。”
……
单乌在提亲成功后的第三天,方才有幸见到了千鹤。
“如果我将来辜负了你,你的哥哥们随便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我淹死了。”单乌的语气不无夸张,不过也算是表达了他对千鹤那些兄长们的看法。
——在定下了婚事之后,千鹤的那些兄长便调转了方向,开始与单乌联络起感情来了。
“他们为难你了?”千鹤有些忐忑地问道。
“没有,不过……他们与你可真是兄妹情深……”单乌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压住心底的嘲讽之意——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另一个人是很难伪装的一件事,而更糟糕的是,这些人连伪装都装得极不敬业,其举手投足中流露出来的肤浅浮夸之意,单乌是忍了许久,才没有当面将自己的不屑表现出来。
“其实……有好几个兄长,与我几乎是有百余年未曾见面了。”千鹤嗫嚅着说道。
“看得出来。”单乌点了点头,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而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妥么?”千鹤看着单乌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在心里藏了一堆想法,只是没能找到合适的人商量而已。
千鹤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单乌的倾听者,于是主动地开口过问了这么一句。
却没想单乌突然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千鹤,半晌之后,竟问出了这么一句:“你有没有像你的那些兄长们那样,假想过自己成为这琉国之主的那一天呢?”
“嗯?”千鹤一愣,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单乌都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句话无比荒唐可笑,于是顺口就回了这么一句,“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没有,我是认真问你这件事的。”单乌的表情倒是真的一本正经。
“我是女子,这琉国之主的位置与我何干?”千鹤摇头说道,只觉得单乌这话问得古怪,不知背后是否又有什么玄机。
“是么?”单乌看着千鹤,知道她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咧嘴一笑,抬手勾起了千鹤的发丝,“可这世间,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送给你了。”
“呵。”千鹤笑了起来,将单乌之前那突兀的话语当做了与摘下星星月亮类似的情话,于是带着些许的甜蜜向着单乌娇嗔着,却忘了单乌之前曾经真的将那漫天的星河引到了自己的面前。
……
“你怎么会问她有没有想过成为这琉国之主?”黎凰在单乌的心底嘀咕道,“她可不是璎珞那样野心勃勃的女子,并且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导,早已注定她是不可能有什么野心的存在。”
“或者说,你只是打算借她的名义,好给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铺垫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黎凰很快便想到了这个方向,“将她培养成你的傀儡么?你还真舍得。”
“不然呢?”单乌反问道,“她的那些兄长,甚至她的那位父皇……有哪一个,是我能够放心大胆地押宝,而不用担心被坑个血本无归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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