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好像给一个火药桶插上了一根引线,如果那蘑菇神明靠着些单乌不知道的手段追查到了这些信仰已经被替换了的人们身上,单乌便可点燃这根引线,而后旁观着这火药桶爆炸出带着鲜血气味的烟花,冲刷掉那些信力与他这个伪神关联的痕迹,甚至可以期待着这些人满身戾气地陷入发狂的状态之中,变身为人群之中只知杀戮的猛兽,直至最终在血肉淋漓之中自己杀死自己。
事实上,如果单乌是依循着正常地手法来种下心魔的话,他是没有办法在无人察觉之中同时让这么多人中招的,更不要说这些人当中有些修为境界以及意识顽强程度甚至远超单乌。
但是单乌是通过那些信力做到这一点的——这些信力等若主奴契约,亦意味着这些人对来自于神明或者说主人的命令全无抗拒之力,所以,这些人在被动接受之外,甚至还应该为主人的垂青而感恩戴德。
……
那阵纹在繁多的星点之间继续蔓延,分裂出无数的枝桠,及至将所有的星点都纳入了轨道之上——这意味这单乌已经将同样的心魔种入了所有新生信众的意识之中。
于是现在单乌手中的龟壳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盆景——浅浅的花盆表面上是复杂的花纹,交织成一片细密的青苔,而花盆的中央生出一根有些纤细的小小的树干,只有拇指粗细,两寸来高,然后这树干在遇到了那片星云之后就开始分叉,于是那些星子便成为了这小树上挂着的层层树叶,随风摇曳,飒飒作响。
如果千鹤此时见到了单乌手中这小盆景的话,一定会惊讶其与那颗月桂树的异曲同工——甚至连枝叶间掩映着的果实看起来都无比类似。
而单乌在确定了这小盆景的万无一失之后,稍稍迟疑了片刻,那龟壳便已经化为了一团看起来有些通透的液体,带着其上那小小的盆景,开始往单乌的掌心之中渗了进去,直至彻底融为一体。
如此一来,那些人的生死,便可算是由单乌一手掌握了。
“如此应该稳妥了吧?”单乌心里依旧有些微的忐忑,但是他也想不到更多更好的办法,“大不了……死一次。”
……
单乌在处理完了那些新入手的信力之后,立即带着自己的这些下属们离开了这闇人们的驻地,并且在离开之前,小心翼翼地扫去了所有痕迹。
就在单乌等人离开没多久,那些闇人们发现了自己的同伴似乎莫名地失踪了,于是很是寻找了一番,并且恶狠狠地扣下了吃遍天派来“谈生意”的那些个下属,将他们软禁了起来,轮流审问,希望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于是折腾了一段时间之后,只有那失踪之人的几个相熟的好友念念不忘,这些人无计可施,只能在向着神明祈祷的时候,许下了“希望能够找回我的朋友”,“愿真神保佑我的朋友”等诸如此类的心愿。
而单乌趁着这段闇人驻地鸡飞狗跳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桑刚等人的驻地——在偷过了那蘑菇神灵的信力之后,单乌已经又盯上了桑刚身上可能汇聚的信力。
“桑刚受我所控,并且其本质上和我一样,都可算是硬造出来的人间神明,没有什么积累,如果我想掠走他身上的信力,应该不算太危险。”单乌的心里如此盘算着。
“更何况,朱紫国那兽神……应当没有那蘑菇那么强大的实力。”虽然见识过了那蘑菇神灵的实力,并且为此感到了后怕,单乌依然觉得自己能够将桑刚给拿捏在手中。
因为,与黑月国那些闇人们对异教徒的普遍敌视不同,早在桑刚到琉国求亲的时候,朱紫国上下就已经表现出了对于琉国这么一个无信之国的向往之意——在这样的前提下,单乌有充足地理由认为朱紫国中对于兽神的信仰其实早已名存实亡。
……
“他是故意的。”吃遍天收到了自己那些下属被闇人们扣押住的消息,脸色变了又变。
“莫非,他所说的带路之人……其实我的这些手下?”吃遍天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是了,以那些闇人的死脑筋,能出洞来参与联军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被财富之类东西收买?”
“而我的这些手下被软禁,却正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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