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千世界的运转的意愿,也不能让人对天意人心有更多的了解……如果过于执着于一点而不知天意,你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在了一条错误的路上。”
“凡人可为神仙,神仙亦可为凡人;穷人可一夕暴富,富人也可能转眼便倾家荡产;万里江山美景如画,易主之事却也只在短短刹那……所以,何必执着执念?不如放下,放手,如此才可得大解脱,大自在……”单乌如此叨叨着,看起来无比耐心,似乎只要艳骨不打断,他就能够天南海北地继续扯下去——至于是不是真有道理?谁知道呢?
“她让你体会到了大解脱,大自在?所以你才如此死心塌地?”艳骨当然不会让单乌就这样说下去——这种话再多上两句,她或许就会忍不住再一次抽走单乌的舌头了。
“是的。”单乌点头。
“这些虚幻的词语便能让你满足?”艳骨其实并不想与单乌纠缠这些话题,但是鬼使神差地,她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些词语并不虚幻。”单乌回答,“放下才可看透,舍得才可看透,无执才可看透,待到云烟过眼而去,便可知何为虚妄,何为根本,到了那个时候,姑娘你自然能够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欢喜圆满的心境……”
单乌其实还能继续说下去,但是艳骨终于还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封住了他的一切声音。
继而艳骨便将视线转向了那迦黑月:“他说的这些,你都明白?”
那迦黑月稍稍迟疑了片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单乌所说的那些道理她原本是不明白的,但是在被单乌当做神明供奉了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明白了,甚至觉得那些都是自己领悟出来的真意,结果今日,这些真意被单乌这样长篇大论地用一通似乎更加深入更加具体的阐述解释过后,她不由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知了。
“那些道理真的是源自于我那神明天赋之中的感应么?”那迦黑月默默地问了自己一句,然后却发现有更多的感悟源源不断地从自我意识之中涌了出来,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触摸到了一线天机。
“神明会因为信徒的期待而强大?”那迦黑月想到了这么一个说法,隐隐觉得这句理所当然的话语里蕴含了什么她之前未能理解的了不得的道理,可她此刻却来不及深思,只能仓促地回答起艳骨的提问,“神明与信众之间,自然是能够互有感应,互相理解的。”
“呵,会比我那牵情丝的牵绊更深么?”艳骨嗤笑了一声,如此反问。
“他向我祈祷,我便有回应,这是神明的本能……”那迦黑月迟疑了片刻之后,解释道,“所以,若说区别——我与他之间互有往来,而艳骨姑娘,却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监视者。”
“呵……”艳骨嗤笑了一声,虽然依旧是满满的不屑之意,但是她也知道那迦黑月说得没错——艳骨可没那个耐心去回应单乌那些千奇百怪的疑问和祈求。
“所以说,你们其实早已经是心意相通了?”艳骨的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些新鲜的念头。
“这……可以这么说……”那迦黑月感觉到了一丝不祥,身体颤抖得更狠了一些。
“所以你们为何不更进一步呢?”艳骨半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将那迦黑月扶起,而后拖着她的手,引导着她搂上了全身僵硬的单乌。
单乌瞪着眼睛看着艳骨,而那迦黑月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完满了灵肉结合这一步,才能真正地心意相通啊。”艳骨嘿嘿地笑着,伸手在单乌的背后一推。
单乌脚下一软,向前跌倒,眼见就要压着那迦黑月扑倒在地,却硬生生地在摔到一半的时候转了个身,将自己转成了那迦黑月身下的肉垫。
继而单乌便感觉到自己摔进了一个差点就将他埋起来了的柔软所在,甚至连眼前的所见,也已经由那一片虚假的蓝天白云,变成了一层层粉红色的轻纱帐幔——单乌竟是搂着那迦黑月直接摔进了一张软绵绵的床铺之中。
更糟糕的是,随着单乌的挣扎,这周围的空气之中居然开始弥漫起一股甜腻的香气,似乎与那迦黑月那引人致幻的天赋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后,单乌便有些惊悚地发现,这些香气本就是利用了一些别的灵草,配合着那迦黑月身上自带的香气,生出来的类似于千鹤那求子秘术的迷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