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乌轻松地解决了自己这突然出现以及出现时机的问题,甚至借着这佛子转生的借口,以及适时表现出来的对天魔的憎恶之意,牢牢地绑住了甘露寺这么一个靠山——有了这个靠山,他便也没必要太过在意蓬莱宗主在看到自己死而复生之后的感受和想法了。
甘露寺也很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转生的实例——有了这种佛祖显灵的事迹,那些因为天魔女的突然反噬而撩拨起来的躁动人心,便可轻易地被压服下去了。
于是甘露寺甚至计划举行一次大典,广邀诸家宗门,来共贺这佛子转生之事。
“其实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联络一下诸家宗门,商讨一下应对那些魔修的态度。”单乌并没有排斥那佛子的身份,也没坚持自己那所谓修道成仙之路,反而适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形势果如诸位所言,那么那些魔修能在外海如此猖獗,必然和那些宗门的放纵密切相关——那些人之间说不定还有些隐秘的联系,所以,与其让甘露寺的弟子们贸贸然闯入魔修们的地盘,直接去面对那些不知潜藏在何处的危机,倒不如先守在自家地盘上,试探一二,再论其他。”
“言之有理。”那群和尚们点着头,觉得单乌考虑得果然周全。
“你这是真的打算弃道从佛了么?”只有寂空按捺不住好奇之意,问了这么一句。
“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其实本就是殊途同归之事,哪里能分得那么泾渭分明?”单乌笑着回应了一句。
……
在那群和尚们关门议事的时候,单乌终于得了独处的机会。
于是静室之中,单乌抬手化出了一面水镜,而后照了照自己的后背——背上那艳红的牡丹花和小女孩果然都已经消失不见。
“果然是消失了,看来这牵情丝的影响还是没法子穿过不同世界的……呵,也幸亏如此,那群和尚才会如此顺利接受我佛子转生的说辞。”单乌心中有种理所当然的暗自庆幸,却也有了一丝些微的不舍——那闇人小女孩的模样是他一点点地从那副骨头上,照着那个自称是自己女儿的小姑娘改造出来的,在这个过程之中,单乌甚至生出了错觉,好像自己真的是在孕育自己的女儿一样,不过这女儿是长在自己的后背上而已。
“想什么呢,难道还真指望有朝一日那女孩儿会从你后背上跳下来叫你一声爹吗?”单乌自嘲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那被炸得七零八落的符箓在这一轮死而复生之中消失得干干净净,灵力的自如流转让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怎么样,我给你找到转生所在位置绝佳吧?”黎凰那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出现便是万众瞩目,而且前因后果全都顺理成章。”
“除了被一群光头闪瞎了眼之外,一切完美。”单乌也笑了起来,“你那头情况也还好吧。”
“很好。”黎凰回答,稍稍带上了一丝抱怨之意,“我本就死得只剩一点残渣,同时那迦黑月正在引爆那些外来信力,无暇顾及于我,所以我大概是直接混在了那些从天而降的破烂渣渣中落到了地上,而起还被一堆山石给埋了起来,复生的时候鼻子嘴里都是泥巴,和活埋没有两样……”
“不过我想应该比你埋在那沼泽地的臭泥塘里稍微好那么一点。”黎凰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至少现在我回忆起来,那滋味……似乎勉强还能算是泥土的清香。”
“等我爬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是已经天下太平了——虽然看起来这方圆千里的范围都被糟蹋得寸草不生,没个百八十年是恢复不了生机的了。”黎凰笑得够了,继续汇报着,“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往前走多久才能看到城市,才能享受到你那传送阵的便利。”
单乌默然无语,似乎是在感应那一头黎凰所见的情景,良久之后,方才有些虚弱地回应了一句:“我想……你大概走反方向了。”
黎凰闻言,沉默了片刻,暗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反而咬牙切齿地向单乌反驳了一句:“你不是说我脚下这地儿是个圆形的球体么?那么我爱走哪个方向就走哪个方向,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你随意就好……”单乌终于按捺不住笑意,默默地捂着嘴,蹲在那静室之中,笑了个全身乱颤,一方面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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