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乌在拜访蓬莱之后,蓬莱宗主便也装模作样地出了声,要求诸家宗门配合单乌的请求,往各个岛屿之中寻找那些身怀魔气而成的婴儿,并对他们进行标记和封印——事情未到生死关头,这些个宗门多少也还要维持个正气凛然的脸面,以免被对家宗门抓住把柄群起而攻之,所以现在这些人是不能直接动手杀死那些魔化的婴儿,但是这并不妨碍众多修士们埋下一些能够控制这些成长中的小魔物的手段,如此一来,待到未来某一天,其中某些人真正做出了什么违逆天道的魔修之事的时候,这些修道之人便有充足的理由通过那些暗手控制这些婴儿的生死了。
“我真是喜欢你们这群家伙一边勾心斗角,一边装腔作势妇人之仁的模样……”魔神于黑暗之中感应到了这些应对的举动,忍不住哈哈大笑,“很好,就这样做,当那些现在还是凡人们的小婴儿们开始懂事之后,他们就会意识到束缚住自己天赋的那些人都是谁,到那个时候,他们心中的怨气……嘿嘿嘿,那可就不是杀几个人就能打压下去的啊。”
“哈哈哈哈,其实这群家伙,要是真有魄力,索性就仗着自己的能耐把凡人们都杀个干净又会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会因此而崩溃么?那一位留下的禁令难道还真的有效?那些人会因为杀人太多而无缘天道吗?或者这些宗门会真的因此而遭遇天谴?”
“显然不会。”
“这群人就是互相牵制着,觉得只要对方走了邪道,自己就能以正义为名,扯起大旗将对方干翻在地。”
“然而,都修炼成那副非人的德行了,一天到晚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脚都不肯沾地,不是更应该将凡人视为蝼蚁么?为什么要去在乎一群蝼蚁的价值?为什么要在一群蝼蚁的身上表现自己的心怀天下?为什么要对着一群蝼蚁展示自己的仁爱慈悲?”
“真是可笑啊,一群目标是飞升成仙的修士,居然还要以对待凡人的态度来作为自己是否正义的判断。”
“简直就好像两个凡人为了一口吃食打架,却要以对方是不是有踢过流浪狗一脚来作为自己替天行道的借口,并以此来拉拢边上的围观者。”
“其实本来就应该坐地分赃,将那流浪狗也直接炖成一锅肉汤,才算皆大欢喜。”
“啧……这么想来,就这几十年里,那群装腔作势的宗门之间,多半还有好戏可看。”
那魔神想到了什么天下大乱的场面,又再度兴奋了起来,甚至因此而摩拳擦掌。
……
而单乌在离开蓬莱之后,并没有折返甘露寺,而是直接往诸家宗门控制之外的海域而去,往那些零零星星的有散修或者有凡人的岛屿上装腔作势,寻找可能怀有魔气的婴儿,并且尝试着寻找那魔神的所在。
另一头,黎凰在被艳骨认作太虚幻境的复兴之人后,艳骨便开始无比热情地替黎凰思前想后,考虑该如何逐步让太虚幻境重现人间了——艳骨不但开始亲自调教起黎凰选中的那群女孩子,试图让她们的修为尽快地提升,甚至开始盯着黎凰昼夜修炼,似乎希望下一刻黎凰就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强大修士,好扛起无心女的名号。
“她并不是真的认定我是无心女,但是她却是真的希望太虚幻境能够从她的手中复兴。”黎凰分析着艳骨那不自然的亢奋,也算是能揣测一二,“她是试图在以这件看起来会意义非凡的事情,来转移自己对另一件事情的念念不忘。”
而黎凰在面对这样亢奋到不讲道理的艳骨的时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做些什么,只能仿佛一个傀儡一样被推来推去,被艳骨带到那群饕客面前被隆重介绍,或者到处露面去向世人陈述什么叫做太虚幻境什么叫做天魔魅舞,甚至连她这无心女转世的说法,都被艳骨通过吃遍天珍荟楼的那些关系网传播了出去。
“因为识海融合,所以连境遇都会类似么?”黎凰感叹着,却觉得自己这状况比单乌那一头更无助。
——至少单乌那头还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知道该怎么给自己铺路,几家宗门之间的互相牵制也能让他能够游刃有余地游走其间;黎凰这头却根本不可能在艳骨面前暴露自己手握太虚幻境这件事,自然也没有立场去说服那个执念到几近癫狂的艳骨,所以也就只能任由艳骨胡乱折腾。
这种奇葩迭起的混乱之中,黎凰甚至还要适当做出柔弱无助之态,以免被艳骨之外的那些顶尖的高人们投注来过多的关注——黎凰想要的关注只是对她的美貌的关注而已,至于其他,她希望那些人越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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