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乌抬起头,看着天边嗖嗖而过的几点流星,不由地挑起了眉梢。
“这群修士们这段时间里折腾出来的动静,比之前数万年累计起来的都要多了吧?”单乌默默嘀咕着,然后勾起了嘴角,“我还可以让这天底下更乱一些。”
而后单乌手边一些传讯符文亮起又熄灭,将他已经平安归来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时机刚好,一名甘露寺的菩萨级别的人物正在附近盘桓,接到了单乌的传讯之后,立即便带人前来了。
“不知佛子这段时间发生了何事?”那位守善菩萨客客气气地问道,表面上礼节一丝不苟。
“一时不慎,被魔神坑了一下。”单乌回答,而后将飞花楼金瓮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在听到“乞命粥”三个字的时候,那守善菩萨的脸色已经极不好看了,而在单乌提及此事居然涉及到飞花楼的某位大长老的时候,守善菩萨的脸顿时就皱缩了起来,只是在皱缩之中,依然有些许小小的期待。
“或许可以借此事打压掉飞花楼?”守善菩萨忍不住由“飞花楼”这个名字开始发散——自从甘露寺参与到世事之中之后,飞花楼觉得自己得到了机会,一直想要在甘露寺的附近发展势力,早已经引起了甘露寺中诸多僧人的不满,只是一直没有特别合适的理由来处理此事,毕竟诸家宗门之间在面对魔劫的时候本就应该协同一心,同舟共济,互相帮衬,等等等等……
但是现在,单乌遭遇到飞花楼中某位管事的突然攻击,攻击采取的手段还是乞命粥这么阴损的诅咒之物,而且刚好,被炼制成乞命粥的那个小婴儿还颇有来头……
“这简直是摆在眼前的机会,不把握住的话天理不容。”于是在单乌详加叙述的过程中,守善菩萨的思维里只是这么小小地盘算了一下之后,便已经决定要好好借着此事发挥一下,“这一定是因为那**商在甘露寺附近的作为惹怒了佛祖,所以……不,这就是因为他们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居然能弄出来乞命粥这样邪祟恶毒的东西,这就是罪无可赦之事!我们甘露寺必须要替天行道!”
于是守善菩萨脸上的表情渐渐就变得义愤填膺了起来,抬头看向单乌,沉声问道:“所以,佛子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有。”单乌点了点头,一反手,那洁白莹润的小骷髅脑袋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那个婴灵?”守善菩萨露出了惊诧之色。
“嗯,我花了一些时间,为他斩断了魔缘并且超度了他。”单乌回答,“在往生之前,他最后留下了这缕意识,我觉得应当可以作为证据。”
“还是少了一些……”守善菩萨的脸色有些凝重。
“金瓮现在在哪里?找到他的话,他身上应该也有很多的证据可以被追究出来。”单乌看出了守善真人的不知所措,于是挑了一下眉梢,开口提示道。
“你是想说……他还没死?”守善菩萨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按理来说的话,他做下了这些事,难道不是早就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未必。”单乌摇了摇头,“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关键是干净利落,一切的拖延都有可能在事后成为破绽,所以,如果那一位主使之人真的有杀人灭口的念头的话,金瓮就应该和那楼船,还有我,一起沉入海底——那样才是真正的毫无痕迹,并且如此一来,我就算脱身而出并找上门去兴师问罪,他们也可以将事情全部推给那一个死人,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然而金瓮并没有死在那变形的楼船之中,而是早早地就给自己预备好了后路。”单乌想守善菩萨分析道,“换而言之,不管是金瓮,还是那位大长老,都认为我在那婴灵的诅咒之下,必死无疑——他们才没有思考什么毁尸灭迹之事呢。”
“的确如此……”守善菩萨其实不太能理解单乌所分析的因果,但是既然单乌认为那个叫金瓮的修士没有死,那么那修士多半就的确还活着,并且即将成为一个最为有力的证人。
……
单乌当然没有告诉守善菩萨那楼船沉底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那一群追着婴灵诅咒而来的围攻他的修士们足以说明那些人并不认为金瓮的作为是万无一失,那些人坚信的是作为后手的他们自己的万无一失。
只不过,当一群人觉得某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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