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下属汇报,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宗主似乎对此事早有预料,并且已经与天涯海阁有过约定——可以说,宗主早就等着蓬莱按捺不住下场呢。”
“咦?”王怀炅瞪大了眼睛,“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父亲已经将事情筹备到如此地步了吗?”
……
蓬莱与甘露寺联合,以除魔为理由,要求另外两家宗门配合行动——财力,资源,打手,工匠……等等等等,都要听命与人。
天涯海阁和天极宗当然不愿意俯首听命,这两家也不肯和那群讲不通的和尚们纠缠,直接就将矛头指向了蓬莱,直斥蓬莱私心之重野心之大,居然趁着这魔劫纷乱之时想要行这一统外海修真界之行,以奠定其不但是天下第一更是天下唯一的宗门地位——这意图之狂妄霸道,让人只能奋起反抗。
“我们一直知道蓬莱有野心,却没想到居然如此有野心。”天极宗和天涯海阁之人在与蓬莱宣战的公告书上如此控诉着,那公告书上甚至还附上了种种证据,那些证据来源足以追溯到数万年前——天极宗和天涯海阁其实也是早就开始觊觎蓬莱的地位,想要取而代之,于是种种眼线牵连等等亦是早早埋下,只待有朝一日能够生根发芽。
可以说,双方其实都有些隐隐期盼着这样的一个天下大乱,如此方可理直气壮地撕开画皮,用**裸的干脆利落的一个“抢”字,来取代那些纠缠不清虚以委蛇难以决断耗费心力浪费时间的一个“骗”字。
甘露寺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但是此时联盟已成,双方对峙的局面也已经定下,甘露寺纵然想要脱身,也已是无能为力。
“是不是应该再去求教佛子?”甘露寺的那群老和尚们醒悟过来,想起了单乌,隐隐觉得老脸微红。
……
王怀炅没有领到自己父亲的指令,于是他依着自己的意愿离开了天极宗,想要试着去将单乌给找出来,然后逼着单乌将眼下这外海修真界的局面好好地解释给自己听上一听。
——王怀炅知道眼下这局势的形成不能归结于单乌的责任,但是他也不觉得单乌就完全无辜。
“他肯定在哪里看好戏看得开心呢。”在找过了一些两人曾经路过的地方,并且切实地旁观了几场不同阵营之间修士的互相争斗之后,王怀炅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论断。
“可是他会被那群甘露寺的和尚们塞到哪里去呢?难道已经被送回甘露寺中了?”
“不会的,以那群和尚们死要面子的性格,单乌一定是被安排了某些看起来无比繁重正义非他不可的任务,这才能理直气壮地将单乌给架空并且支开。”王怀炅分析着那群和尚们的心态,“是了,那地儿肯定还不好联系——要是那群和尚们能够联系上单乌的话,由他去应对场面,现在也不至于会被蓬莱挟持得完全只能俯首听命了。”
“这么分析一下,他的所在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有危机亟需应对的,但是又很适合看热闹的地方……他难道也进了佛魔岛?”王怀炅想到了这个所在,不由地微微一愣。
“是啊,这可真是一个太合适的地方了,难道他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才早早地就将那块地方给划为了禁域?”王怀炅喃喃道,“那法阵全是他一手构建,可以说是困得住谁也困不住他;那禁域之中如今收留了那么多的魔人,的确是需要好生净化安抚一番的,所以不管是他还是那群别有用心的和尚,都会觉得他有充足的理由长久地滞留其中,以佛身亲入地狱,好度化那所谓的魔头;而且还有别人不怎么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事实——那阵中主持之人乃是寂空,是一个对单乌言听计从死心塌地的小和尚……”
“并且,那法阵只进不出的说法,也使得其他人——甚至是甘露寺之人——都不敢大着胆子轻易涉足其中……”
“好吧,这一下,是连我都不怎么敢贸然涉足了。”王怀炅的心中盘算了半晌,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万一他说的只进不出是真的该怎么办,万一我猜错了他其实不在那佛魔岛上该怎么办?”
“我要是就这样贸然闯了进去,那可是连一丝半点求救的讯息都传不出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