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回过头,居然是一张完整的人脸,除了没有颜色之外,看起来甚至比之前的那副容貌还要完美,还要风情万种。
吃遍天的脸就这样抽搐了一下,不过好在他还记得正事,立即大声地套起了近乎:“还记得我吗?我是吃遍天!我在这里等了你两百年,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吃遍天这两百年当然不是为了等艳骨,在他的认知之中艳骨早就死了个透彻了,但是他并不介意渲染一下自己与艳骨之间的情谊,好让自己能够博得如今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态的艳骨的好感。
“如果她能驭使这些黑泥的话,并且她能够认我这个朋友的话,我或许可以很轻易地就进入这一片黑泥区域的深处?”吃遍天的心中隐有期待。
而那个艳骨则在略略的疑惑之后,一点一点地向着吃遍天移动了过来,试图将吃遍天给看个仔细,看看其是不是真的与自己曾经的记忆有关。
吃遍天“呵呵”地咧着嘴傻笑着,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鼓起勇气上前一点,好表现出自己对艳骨归来的欣喜之意,但是他还是很害怕这些黑泥的威力,以至于他在心中权衡了许久,却一直未能挪动哪怕一步。
艳骨显然也并不在意吃遍天的迟疑,她一边在那片黑泥表层挪动着,一边默默串联着自己那早就在漫长的黑暗寂静之中僵化成了石头一样的思维。
“是啊,我好像的确曾经有过一个朋友,叫吃遍天。”艳骨渐渐拾起了过往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并没能给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讯息。
“听他的话,我好像已经被埋了两百多年了?”艳骨一念及此,竟又停下了脚步,傻愣愣地戳在那黑泥之中,好像自己根本无法理解那两百多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两百多年……这个时间,很长吗?”
艳骨开始回忆起自己之前感知到的点点滴滴——她靠着自我意识对那些黑泥的影响,与那些黑泥们结成了共生的关系,造就了她这么一副躯体,并开始艰难地向着黑泥的上层游动。
然而,就在她觉得胜利似乎在望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拦路的麻烦家伙——这些拦路的家伙们也是黑泥,并且还是团结在了一起,几近无坚不摧的存在。
艳骨试着想要绕路,但是她与那团变节了的黑泥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以至于艳骨一下子就被那团黑泥背后的力量给牵制住了,一层无形的叫做“驯服”的枷锁套在了艳骨的脖子上,压得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这情况,就好像一只正在努力往花朵盛开的方向爬动的虫子,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一团黄光压在了下面,千万年后成为了一颗封了只虫子的罕见琥珀——那团黄光自然正是树胶,也是最终化为琥珀的那透明成分的物质。
艳骨抗拒不了那么一群鲛人的意念,于是被自然而然地被平复了心境,而后坦然接受了现状,并决定就此安安静静地滞留在这黑泥深处了。
但是另一方面,另外那些对此事表示不满的黑泥也恶狠狠地将自己的意愿塞进了艳骨的意识之中,逼着她去思考该如何挣脱眼前的困境,如何抗争,如何强大自己,如何去追求更为广阔和美妙的风景。
就这样,艳骨在这夹缝之中被反复煎熬了许久,终于,在那黑泥双方对战的过程中,从那无解的困境之中挣脱了出来,并且顺着那些黑泥的翻涌之势,直接来到了黑泥的表层。
然后艳骨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了,她只能听从内心的召唤,往黑泥深处的废墟而去,却没想被吃遍天叫住了。
……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吃遍天呵呵干笑着搓手靠近,想要同艳骨套近乎,但是任凭他费劲口舌,艳骨却依旧没有一丝半点的回应,而吃遍天亦终于丧失了耐心,开始试图往那黑泥之中涉足深入。
却没想那黑泥依然对他极不友好,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被那些暴躁的黑泥围困住的艳骨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决定了站在黑泥的那一方,同样对吃遍天摆出来搏杀的姿势来了。
吃遍天讪讪地退回,搓着手有些尴尬,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境况其实并不是他所以为的“艳骨控制了这些黑泥成为了黑泥之主”,而是“这些黑泥重新塑造了艳骨所以艳骨其实算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