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个雪团一样,“噗”地落进了孟婆的手中,片刻之后,化为了漂浮在孟婆身旁的一团鬼火,给这奈何桥边平添了一份阴森之色。
做完这一切后,孟婆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那混沌的天色,喃喃地嘀咕了一句:“我可算是为你将这门户守得严实了……然而,你度不了他,又如何能担那么一句‘无所不能’?”
……
无尽的白骨荒野之上,有那么一副骷髅骨架正在无比嚣张地往前方冲撞着,意图碾碎着眼前的一切,而他那脑袋里头燃烧着的鬼火更是直直地蹿起三尺来高,于是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这荒野上奔跑的火炬,指路的明灯,暗夜的灯塔……一些仍在茫然之中的骷髅骨架们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奔跑了,这么样的一支队伍转眼便浩浩荡荡了起来。
魔神身为这荒野轮回的主人,在察觉到这些动静之后,稍稍关心了一下自己这轮回之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大能,这位大能在将来是不是能够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魔化人间的又一名得力干将,于是魔神的意识,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那火炬一样的骷髅身上,然后,轻而易举地知道了那骷髅的原主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其实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一个自大狂妄的火属小修士,有一天突然福至心灵一般使出来了一招几如天意的控火之术,于是他开始觉得自己果然是天命所归之人,而后,为了重现那么一招,他又是闭关苦思,又是四处毫无理由地杀人以找回那生死之间的感悟,又是到处掠夺他人的火种或者功法……种种事情做了许多,自身的修为也算是有了极大的提高,甚至自己的凶名都算是流传在外了,但是他还是没能完美地找回那一招之时自己的感悟,终于,他为了追求更高的力量,向魔神奉献出了自己全部的身心,并在某一场不自量力的挑战之后,一命呜呼,入了这魔神的轮回。
“啧。”魔神在旁观完那小修士的过往后难免心生不屑——虽然那人在死后的表现看起来有些特殊,但是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小修士实在太多,魔神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分太多的关注在这么个死人的身上。
但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关注了这骷髅骨架第一次之后,三不五时的,魔神就会再度关注一下那副骷髅的变化和进展,如此这般,终于有那么一天,魔神切切实实地看出了让他惊诧莫名的异常之处来了。
——那骷髅头脑袋里的火焰已经随着他实力的增长而开始反向收缩,无比乖顺地贴在了他那颗骷髅脑袋上,薄薄的一层凹凸起伏,竟显现出了一张仿佛面具一样的脸来,而这张脸,显然正是单乌。
“单乌?”魔神吓得它的本体都是一抖,他可没有忘记单乌这个被自己骗去那佛祖面前找死的小子,并且,在确定单乌被那佛祖反手就镇压了之后,那魔神甚至为了这件事而默默开心了几十年——就算放在魔神这漫长的生命之中,这也是少见到足以被魔神永远铭记的,难得的开怀时光。
“难道佛祖那老家伙没看住他?让他跑出来了?甚至重入轮回?”魔神有些紧张,对于那副骷髅的关注立即提升了十倍有余,甚至开始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将他的轮回扼杀在这荒原之上,但是,对于单乌的忌惮让他忍不住多想了一些,“他既然敢进入我这轮回之中,谁知道他是不是早有谋算?”
魔神从不曾怀疑自己的强大,但是他同样也是天性谨慎并且极易心生怯意的那种存在,否则的话,他早就会直接去挑衅那佛祖,来一场求仁得仁了,而不是如现今这般,踩着那佛祖的底线,躲在那伪佛的身后,对这人世间那些未必无辜但着实弱小的存在们动手,并为那一阵又一阵的腥风血雨而沾沾自喜。
——欺软怕硬本就是人性之中难以摒除的恶劣之处,理所当然地,也该是由魔神这样的存在来承担。
所以,对于魔神而言,敢于向佛祖挑衅的单乌实在是一个需要被谨慎对待的存在。
“他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手段?比如说身外化身之类?”魔神忍不住猜想着,却完全找不到一个足够合理的真正的解释,于是翻来覆去纠结了良久之后,魔神的意识之中,一个毫无底气的虚弱念头渐渐生出——
“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