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重任难道有错吗?”
“难道没错吗?”宋冉琴振振有词地反驳:“那我怎么办!”
宋其衍笑得越加愉悦:“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脸上尽显狂妄不羁的讥嘲,短短一句话就已经将宋冉琴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晶亮的灯光下,宋冉琴脸色的苍白更为明显!
“况且,宋氏这些年一直处于停滞不前状态,即便是披着全国百强企业的外壳,也摆脱不了后退的枷锁,再过十年恐怕难保本城首富的地位。”
宋其衍停了一下,特意看了眼宋之任,抿着薄唇继续说下去:“无论是总公司还是分公司,都需要职业人士管理,而不是实行所谓的家天下,如今社会都是能者居之,凭借裙带关系步步稳升的决策人才岂能肩负起大任?”
他说得极为隐晦,但又字字珠玑,听得人无法心里舒坦,让人不免有对号入座之嫌,宋冉琴只觉得他字字句句都在嘲笑贬低自己!
最终宋冉琴忍受不住这般的冷嘲热讽,冷冽地看着宋之任,一字一句像是从冰冷的地窖里蹦出来一样,“爸爸,这就是你的父爱吗?是不是谁给你挣的钱多,谁就是你的好子女!”
这样一句质问从宋冉琴嘴里说出来,倒是颇具水平,若不是现在亲眼亲耳看到听到她说,靳子琦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她。
宋家大家长终于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宋冉琴!”宋之任拍案而起,怒目而视,指着宋冉琴,大声骂道:“你这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怪这怪那,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宋冉琴的脸色突然涨得通红,嘴角抽动了几下,终究是说不出能站住脚的话,转身快步地小跑离开,旁边的苏晋安迟疑地站了一会儿,也仓促地追了出去。
餐厅恢复了平静,宋之任揉着额际做回椅子上,然而身形比之前颓废了几分,他轻叹了一声:“你这个姐姐任性,多担待点吧。”
宋其衍起身莞尔一笑:“任性?这是富家孩子才能有的奢侈品,今时今日,父亲,你觉得我这位姐姐又有何资格任性?”
宋之任脸部的肌肉猛抽,宋其衍却兀自揽过靳子琦的腰,“让厨房给你炖点燕窝粥喝吧,瞧这脸瘦的,可别饿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爸还在这里呢,怎么可以任性而为?”
宋其衍眉梢一动,笑吟吟地接道:“你是我的妻子,父亲的儿媳妇,怎么就不能任性了?旁人又何须你去顾忌,我说你任性得来就尽管任性!”
尽管知道他说这番话是别有用意,但靳子琦听了仍然觉得暖心,她挽住他的手臂,笑得弯了美眸:“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公!”
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靳子琦转头看向宋之任:“要给爸爸准备一份吗?”
“不用了。”宋之任不假思索地回绝了她的“好意”。
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接过明管事递过来的拐杖,阴沉着脸准备离开。
“您不吃了吗?”靳子琦看着还满满的甜品,错愕地关心问道。
宋之任摇头,一言不发地拄着拐杖离开了餐厅!
靳子琦无声地叹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坐到宋其衍的旁边,看着他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斜拿着红酒自斟自饮沉迷在酒香里。
燕窝粥很快就就由佣人端上来,清淡的粥香覆盖了餐厅里沉寂的空气。
“别空肚喝酒,吃点东西吧。”
宋其衍不作响,只是低头慢吞吞地喝着酒,薄唇抿得很紧,似在思索什么。
靳子琦索性自己拿了个干净的小碗,倒了一半的燕窝粥,递到他的面前:“我吃不完,这一半你帮我吃了吧,凌晨可没人为你做宵夜!”
他这才搁下了酒杯,刚才低垂着的俊脸终于抬起,他的视线对上她的。
静静地,那深黑色的眼底有着极淡的光在幽幽地转动。
宋其衍忽然握住她端碗的手,双手合十,包裹了她的五指,贴近他的唇,他重新微垂下头,柔光的灯光在他棱角鲜明的轮廓上打下阴暗的浮光掠影。
“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很卑鄙无耻?”
靳子琦有些怜惜地看着他清瘦了不少的脸庞,摇摇头,鬼使神差地伸出另一只手,抚住他的面颊,让他的头轻靠在自己的肩头。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光明磊落的背后是肮脏龌龊的本质?比起那些虚伪的衣冠禽兽,我宁愿要一个坏得光明正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