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过更加了三分。
两个月前,曾有上清山的道长到村里来收徒测孩童根骨,所有十三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参加。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仙人”。他们一行五人,身穿藏青色道袍,脚踩洁白道靴,一尘不染,脚步轻盈,身负长剑,高耸发髻,一个个英姿飒爽,好不威风。而大她两岁的许哥哥和慕清姐姐则在初选中便轻松通过。尤其慕清姐姐更被赞为天赋极佳,被赐水木牌,允许拜入掌门门下。
看着她举止轻柔如出水莲花,淡黄色衣裙飘飘,黑发红绳映衬瓷娃娃般的玉肌,不由得让白木云已经将慕清姐姐想成了未来的仙子。她幼小的心中第一次对成为一个仙人充满了渴望。当她惴惴不安的终于等来了一个道长走来的时候,他眼中鄙夷的光芒却令她慌张起来,想往前迈一步却险些失去重心。要不是身旁的爹爹一把扶住她,恐怕自己就会跌在那里。道长面露不耐,皱着眉头的扶直了她的身体,伸出右手用掌心按在了她头顶百汇穴上。
白木云紧张的闭上双眼,感到一股热流从头顶瞬间直落到脚底。几乎是同时,她右脸上的胎记却也有些热痒起来。她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右手,不想打扰到道长。
仅过了三息的功夫,道长收回了手,对着白河说道,“此子凡胎。”语毕转身离去。冷冷的
四字蹿入耳膜犹如惊天巨雷,劈出一道天堑把她和许哥哥永远分开了。等回过神来,刚刚还在身边的许严已经消失不见。她抿着下唇,低下头看着自己如雪的白衣在晚风中摇摆,用尽了力气抬起腿,迈步向家走去。
自古婚姻都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当白木云和父亲白河踏入许家大门之后,一件由爷爷辈指下的大婚就这么顺利的被取消了。白河心中无比惆怅,但看着乖巧女儿脸上的胎记时,不由得长长暗叹了一声。别说是许家这么有门有脸的人家了,就是普通人家看到自己女儿脸上的胎记,恐怕也是不会答应的。
“木云,你许哥哥此去修仙,确当断了凡念的。”他还是打破了沉默。虽然修仙是可以有道侣的,但那个人太优秀,不适合她。、“恩,我明白的,爹爹。”白木云依然低垂着头,轻巧的应道。
“将来他有朝一日成为仙人,咱们这里就会永远受到庇护,谁也不敢再来欺负你了。”修仙之途何能言难?怕应是难于登天但白河何尝不懂女儿对许严是有着依赖的,而这依赖还是早早断掉为好。清晰记得半年前,当自己告诉她,她是许严的指婚妻子时,她眼中充满了惊讶和喜悦,整整高兴了几天几夜。而如今,这样的打击也许会让她从此再难与人敞开心扉的交流。
“我很为许哥哥骄傲,”她抬头看着爹爹,长长的睫毛被掩埋在胎记的映衬中,“而且,慕清姐姐也在他身边。”
“孩子,”他难过的摸了摸她的头,感受着她瘦弱的身体中被自己深深隐藏的恐惧、厌世和自卑,自己的愧疚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会回来看你的,而你也会有全新的生活。”
白木云没有再说话,就这么被爹爹牵着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家。白河捏着女儿冰冷的手,在这段沉默中做了一个决定。为了让女儿忘掉许严,少出门少受歧视,他要让她学琴,学画,学武,让她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用自己的喜好填满空虚的时间,将来有朝一日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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