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法天下无双。”
“你破得了那一剑吗?”
“我破不了,我想不出还有谁能破得了那一剑。”
“你认为那一剑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没错。”
“你的眼光很不错,见识却不广。”
“哦?”
“我就知道有个人,要破我那一剑,易如反掌。”
“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三剑必杀宋金?”
“不是,真正天下无双的剑法,致胜只需要一剑,用不着三剑。”
“他到底是谁?”
“她是一个女人。”
“女人?”
“不错,昆仑山中,鸿蒙峰上。”
“是太玄庄姜希夷!”
许多人觉得,将名声传到江湖中每一个角落,令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他们一生奋斗的目标,等他们达到之后,他们的人生就是幸福的。但是那些已经名扬江湖,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的人,却更希望自己能够隐姓埋名,成为一个江湖中无名小卒,每天悠闲的生活,安静的度过,他们觉得这样才是幸福。
到底什么是幸福?
没有人能真正的回答,因为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能令他们赶到幸福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是曾经有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说过一句话。
——一个人心中真正的幸福,通常都是他还没有得到过,或者是他失去已久的。
王孙公子裘马轻,马后仆从众如云。
鞍前一壶雕花酒,行前轿中是美人。
这是何等风光的场面,多么令人快活的事情,不少人心中都会同意这一点。
但是风光就是一定是幸福的吗?就一定是快乐的吗?
也许别人看他风光快活,结果他正有心结,闷得想上吊。
也许别人看他轿中的美人冰肌玉骨,风华绝代,结果他心里牵肠挂肚的却是一个发间簪着一朵野花,唱着小调的平凡女孩。
因为这些人都站在高树上。
高树是什么样的树?
通常都是一棵枯树,也许根还没有死,可是枝叶都已凋零,坐在树上的人,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掉到无底的深渊中去。
因为他们没有根,没有可以依赖的。
在远处的人,远远地看见一个人高高地坐在高树上,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又愉快又凉快。
可是等到他们坐在这棵树上的时候,也许他们就宁可躺在阴沟里。
姜希夷现在就宁愿躺在阴沟里,但是她知道,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人,至少她面前现在就至少有一个人,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
她看着面前那个一副懒散的样子,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似乎所有事情都不挂在心上的人,道:“你也是来找我比试吗?”
来者就是沈浪,他笑了笑道:“江湖中都是以武会友,但是一见面就动手,也不是太好。”
另一边跟着沈浪一起来的熊猫儿忽然道:“所以我们先痛饮一场后,再比试比试?”
沈浪道:“那也不必。”
朱七七一双美目望着沈浪,悠悠道:“无论如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希夷道:“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跟七姑娘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你居然跟熊猫儿也已经认识了。”
沈浪微笑道:“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的巧合,也会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熊猫儿道:“比如我就不敢相信,那个在破庙中遇见的姑娘,居然会是剑仙。”
姜希夷道:“现在你信了吗?”
熊猫儿道:“现在当然已经信了。”
姜希夷再看了他们一圈后,对沈浪道:“我记得你用剑。”
沈浪道:“你没有记错。”
剑已在手。
只不过此刻姜希夷手上的这一柄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她一直用的软剑,而是一柄木剑。
一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木头削成的木剑,剑身上经过抛光,也打过蜡,在阳光底下看起来似乎还泛着一丝剑光。剑柄用一层布包好后,又缠上了一层丝线。
练武场或者是练武房这种地方,太玄庄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这一柄木剑就是姜希夷随手从练武场上取下的,她握在掌中后,掂了掂重量,再挥了几下剑,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在另一旁的沈浪大喊道:“姜庄主,在下已经调好了。”
姜希夷回过神去,看见沈浪手里也握着一柄跟她手上样式一样的木剑,站在场边看着她。
他身后站着三个人,一位是熊猫儿一位是朱七七,还有一位是她从来没见过,但沈浪说是叫做王怜花的样貌秀气的公子。
为什么不用真兵器?
因为真刀实剑不仅伤身,更重要的是伤兵器,所以两人都决定,用木剑来比试武功,这样一来还可以证明自己的功夫是自己的,而不是靠兵器。
不过即使是真剑也好,是木剑也罢,只要到了姜希夷手里,都自有威力,都带着让人不敢逼近的气势。沈浪却完全相反,就算是杀气纵横的利器,只要在沈浪身边,都会变得那么温和,没有一丝危险。
这练武场实在太大,两人要交流的话如果不想喊,就必须要用内力催动发声,不然声音才刚刚出口,就直接消散在风中了。
姜希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慢慢走到了场中。沈浪见状也一步一步往场中走了过去。
两人相隔约莫十二尺的距离就一起停下了脚步,相互盯着对方手里的剑。
姜希夷剑尖指地,不做任何起式,看似随随便便地往那里一站。而沈浪则是反腕握剑,也是随意站立。
这两人互相对视着,除开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剑光之外,居然丝毫都不像是来比试的。
忽然,两人的眼睛终于离开了对方手上的剑,而是一起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他们互相凝视着,几乎连眨都不眨一下。
昆仑山风阵阵,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吹在身上令人舒适的风也忽然冷如刀锋。
但姜希夷和沈浪两人却不为所动。
天地间的肃杀之气越来越厚重,无论是谁,在现在这个时候,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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