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刚刚和你说过的霍西云……”虢华夫人顿了顿,“还有一人,他并不是我们北昭人,但此人也不能小觑。”
千叶听到此处已大致猜到了此人是谁。他微微勾了勾唇,没说话,却听虢华夫人道:“此人名为薛简,官职不高,就是监察院的御史司,但……”虢华夫人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此人很厉害,似乎很快就能攻坚他想要攻坚的对象,比如说谢侯,还有监察院的院士们,以及其他对他有用的人,我猜想他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小,当然他是南越人,一切也不好过早定论,但此人曾经搅起前朝一片腥风血雨,直到曹晋仑倒台。”
千叶道:“说起曹晋仑,若是此人没死,夫人要说的人中,想必第一个就是他了吧。”
虢华夫人哼了一声,“本夫人可不欢迎他,也绝不会相邀此人入府!”
“曾经北昭新王登基应该少不了曹晋仑的功劳,不过眼下还不是说弃就弃,而且很快就扶植了对自己有利的人。或许天下人都错了,夫人的弟弟,这位北昭大王,才是应该坐在这个王座上的最佳人选。”
虢华夫人没有立刻说话,她沉思了片刻才叹口气,“阿司的名声有些不太好,想来叶公子也听说过?”
千叶挑了挑眉,“夜御七女这种荒诞传闻,何止不太好?”
“他本来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猜测不错,他这么做应该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千叶截口道:“北昭国君如何,想来夫人比我更有说话的权利。翻回来,从眼下着手来看,一定会支持北昭大王的是安景侯谢道桓无疑,就冲着他眼前得到的权利,他也会誓死维护北昭如今这位大王的,哪怕他荒淫无耻,哪怕他声名狼藉。”
见虢华夫人闻言皱眉,千叶继续道:“余下的几人,不用我说,夫人也明白,他们都有各自的原因,不会完全臣服于北昭大王,比如说刚刚被卸除了兵权的霍西云;无论名声还是战功都优于如今这位新君,却因为出身而不得不对其俯首称臣的七殿下;当然还有那位立场不明、背景不明、来路也不明的薛简。”
“一定会对立的人,夫人还是立刻放弃吧,时间紧迫浪费不得。”千叶顿了顿又道:“至于那些态度暧昧的,可以暂且观望。而那些可以拉拢的,芳诞那日就是个机会,夫人一定要把握住。”
“你是说要我拉拢老七和霍西云?”
千叶点点头,“敌人的敌人,就可以做朋友。夫人一人之力,在这北昭纷杂散乱的朝局中,犹如孤叶行舟,风停水缓的时候自是安然无恙,一旦风起云涌,夫人这叶孤舟时刻都会有倾覆的危险。”他说到这里停住,随后一字一顿道:“眼前夫人的病,就是这不善之风啊。”
见虢华夫人有些犹豫不决,千叶继续道:“夫人,人总是会对雪中送炭的人感怀于心,而那些锦上添花就如画蛇添足一样,谁会记在心上?霍西云如今虽然失了兵权,但他出身世家,论起门庭深远,那位谢侯爷可完全不是对手,更何况他还有七殿下的扶持。夫人想过没有,如果夫人想要保住明渊殿下,最该舍弃的人该是谁呢?”
虢华夫人神色一变,却听千叶继续道:“夫人的那位新君弟弟阿司,还有明渊殿下,就如鱼与熊掌都摆在了夫人面前,二者不可兼得,夫人只能择其一。”
虢华夫人沉默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开口道:“你说得对,阿司容不下明渊的,我若是去了,他必会竭尽所能捉住明渊,作为傀儡和筹码,进而威胁南越,以达到他的目的。”她叹了口气,“没错,阿司就是这样的性子。”
她转而问千叶,“那依你之见,芳诞那日我们要如何呢?”
“先动北昭大王显然并不明智。”千叶淡淡道:“不如先砍去他的左膀右臂吧。”
虢华夫人了然,这指得显然就是安景侯谢道桓,只是她有些不解,“叶公子,你想要如何做?”
千叶勾唇一笑,“是人都有想要隐藏的过去,尤其是谢侯爷这种野心勃勃的人,过去想要掩盖的秘密就更多了。”
虢华夫人诧异,“莫非叶公子手中有安景侯的什么把柄?”
千叶点点头,“我对夫人提到了的义妹羽儿,便是谢侯爷从前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找上门来了,如果在夫人芳诞那日,众目睽睽宾客云集之下,将这件事捅出来的话,我保证谢侯爷将会自顾不暇,余下的事情他都插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