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妒恨立即漫延全身。他手指抓紧,眼眸眯起,冷笑了一声。
“不会弹?是不是要本宗主将李元苏找来,和你坐一起搂着你才会弹啊。”
这醋意浓得……
皇甫雪咬咬牙,忍!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能吃醋也算是好事。起码说明心里还是有她吧。
于是干涸生涩的琴声继续。
皇甫雪来来回回地只会那么一个曲子,等弹了三四遍后,总算有点顺了。
好歹听起来像首曲子了。
但是宗主大人却越听越心焦,盘子里的早餐他根本还没细看,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女人包成粽子般的十指。
她的手指受了伤,能看出来她弹的时候很疼,甚至有时琴弦卡在了伤口处。她的手在轻轻地颤~抖,不过很快就调了一个手指的部位,继续。
然而即使这样硬撑着,纱布里已经透出了血渍,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将整块纱布迅速染红。
“叮叮咚咚——”然而女人还在继续。
他越来越心烦意乱,拿起筷子随意挟了一筷黄瓜,结果立即全部吐了出来。
眉头深皱,脸色极其难看。
“这是什么东西!”宗主大人冷声,一拍桌子。
琴音嘎然而止。皇甫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那几样早餐。
粥因为烧焦了,上面飘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鸡蛋由于没调匀,所以蛋白和蛋黄分开得很明显。
黄瓜……黄瓜丝除了切得粗粗细细的,好像没啥问题啊。
“你这是放了多少盐!”看她盯着黄瓜一脸茫然的样子,冷玄墨嫌弃地蹙起眉头。
哦,是这样。
皇甫雪叹口气。妖孽是个挑剔的人,这样的饭菜确实难以让他老人家入得了口。
“真是对不住。做饭是我的最大弱项。我去倒了重做一份吧。”
她笑笑,走过去,想替他收拾碗筷。
“不必!”冷玄墨脸色一沉,瞄了一眼她血淋淋的十指。
心里忽然很纠结,他不想让她继续去做饭了,再这么做下去,他怕她的手指要废了。
但是潜意识里虽是心疼着她,嘴上说的却是
“你做的这东西是人能吃的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意思是,继续去弹琴?皇甫雪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咆哮着。继续弹就继续弹!你不怕毁了你耳朵老子就继续。
于是她大步迈到古琴前,继续抬起手。
冷玄墨整张脸都黑了。这个女人是在和他赌气?
目光越看那血淋淋的十指他就越觉得心里难受,为什么呢,她不过只是受点伤而已,自己居然便见不得。
他必须阻止她继续弹下去,冷玄墨眯起眼睛,顺手就将桌上整碗粥扔了过去。
其实他已经注意了扔的方位,所以并未砸到她的身上,而是全打翻在了焦尾琴身。
雪楠木的古琴上顿时一片狼籍,温热的粥一点点渗下来,流到她单薄的衣裙上。
这张琴就算是彻底废了。皇甫雪抬起头,好不容易才压住心里的咆哮。
这个男人冷血暴戾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对着那些他认为是“蝼蚁”的普通人。
现在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这样的“蝼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