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要。”宗阳设身处地的回道。
“哈哈,你跟他说的一样。”老家伙带着醉意笑道,“所以他说,青丘这一百年的黑锅由他来背,以后的希望,由我来背。”
宗阳肃然起敬,对这位气修掌门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确实,在剑修没落,道门面临灭顶之灾时,若不求变来保住基业,谈何将来?
“不过可惜呐,开创新剑法的计划断送在了我手中。通过修炼《胎息经》晋升十方道君境界是闻所未闻,所以我这把老骨头维今之计只能舍末逐本,弃炼《胎息经》,用这铁环自封阴阳轮脉,断了与天地灵气的交流,自个把自个囚在这古井中,潜心专研三正剑,以求在风烛之年有所突破,若无突破,就打算死在这了,反正也无颜进藏剑殿了。”
老家伙的故事说到这算差不多完了,宗阳对青丘终于有了完整的了解,尤其是对如今扛旗的一明一暗两人,生出发自肺腑的敬佩,心中无端念起了那句: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酒没了。”老家伙晃着酒坛子,怔怔的说道。
“我这还有。”宗阳说罢将手里的半坛子酒扔了过去。
老家伙接过,掂了垫,笑道:“够了,够了。人终究是老了,酒量差了,想当年我们师兄弟几个,去食香殿酒窖里偷酒喝,从早上喝到傍晚,临走还得拎两坛。唉……如今呐,只剩我孤苦一个了。”
“前辈,从今往后我常来找你喝酒。”宗阳同样有所触动,念起了还在不在天台山的大哥,把这一份离别怀念之情暂且宣泄在老家伙身上了。
“不知道蘑菇头养的那几只老母鸡肥不肥……”老家伙有些得寸进尺。
“要吃鸡,酒就没了。”宗阳打趣道。
老家伙眉头拧得无比扭曲,不解道:“我好歹是他太师父,难道不该孝敬一下?!”
“你可以试试。”宗阳摊摊手。
老家伙眼珠子转了转,随即一张菊花老脸苦笑连连,只是摆摆手,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吧。”
……
待宗阳下山不久,古柏下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你今晚话很多。”这声音明显出自一位老人。
“废话,你都那么久不来陪我唠嗑,你那牛犊子又自恃的很,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我当然要说个够本。”老家伙捏着冰凉的赤脚,看也不看来者一眼。
青丘掌门寒子牛身子一动,一屁股坐向古钟,还没坐稳,就迎来对面古井上一道凌厉目光。
“你丫站起来,信不信我拿剑捅你后门。”老家伙吹着胡子怒道。
寒子牛老脸一笑,起身拍了拍屁股嫌弃道:“我还嫌凉呐。”
“你过来干嘛。”老家伙没好气的问道。
寒子牛双手插入袖子,就那么原地蹲下,完全没了半点掌门风范,翘了翘屁股说道:“这次你排灵气的场面怎么这么大,怕你有什么闪失嗝屁了,所以过来看看。”
“嘿嘿。”老家伙不知因为什么突然沾沾自喜,红着两颊提起酒坛子只是饮了一小口,故作神秘的抖着眉毛问道:“这会是不是有点嫉妒了?”
“需要么?前阵子我已经通了《胎息经》第九重。”寒子牛撇撇嘴回道。
“啥?”老家伙的脸上明显流露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没啥,你要是继续修炼《胎息经》,保准通第十重了。”寒子牛揶揄道。
“那是。”老家伙抖着退接道。
“还真不要脸了。”寒子牛骂了句,起身后转身,刚走了两步,正色道:“这小子身份不一般呀,我知道观南的剑法都是他教的,之前用剑修的剑谱试了试,倒没试出什么。”
“你以为他是来偷剑谱的?或者是来谋害青丘的?”老家伙反问道。
“你很信得过他啊?”
“你去藏剑阁拜拜那里的灵位,之后你就清楚了。”
“哦。”寒子牛应了声准备离开。
“记住了!这道剑痕上的剑意,我都只能感应到丁点,但这小子第一眼就能感应到,咱剑修好不容易来了颗苗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要是你们气修那些个不长眼的敢给他穿小鞋或者动黑心眼,我直接从井里跳出来,别以为我没火气了。”
寒子牛愣了楞,随后摇头苦笑,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