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顾噤声不敢多视,若谁见了大师兄丢脸,小心大师兄的火气杀将而来。
身为大师兄影子的岳小凤横在了吴戢身前,这是青丘与吴家两位天才的首次相遇,竟是火药味十足。
吴戢只对了一眼岳小凤的怒目,却听岳小凤冷道:“见了大师兄为何不行礼?”
“让开。”吴家公子说出了上青丘后的第一句话。
“见了大师兄为何不行礼?!”岳小凤拉高声音重复了刚才的问话,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说那么多话,而且情绪如此激动。
吴戢咧嘴一笑,纨绔子弟的那种不屑神情表露无遗,敛着怒气回道:“那只是你的大师兄。”
岳小凤的双眼眯的更细了,但杀气渐露,他已经到了拔剑搏命的临界点。
另外八杰无人有自信敢上前安抚岳小凤,同时心中也对这吴家公子十分恼怒,这时还是大师兄发话了,他已经平息了情绪,淡淡的说了句:“小凤,休得无礼。”
岳小凤绝对听大师兄的话,但他的尊严迫使他不愿让开。
吴戢没有吭声,拾级而上,与岳小凤肩对肩重重一撞,随后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块锦绣丝帕,边掸肩膀边上去。
“少爷,你要不要这么嚣张?”吴戢身后的书童小叹一口气问道。
“我向来嚣张。”吴戢双手枕头,大摇大摆的上青霄殿。
……
在藏剑殿后山,鲁观南正骑在古柏的枝桠上。
宗阳脱去棉袄,在大寒天露出精悍的上身,问道:“准备好了么?”
鲁观南抹了一把汗,刚才他在枝桠上用一根拇指粗的钢筋固定了一个大铁钩子,几乎用出了吃奶的劲,气喘吁吁的回道:“好了。”
宗阳听罢闭上双眼,用神识感知身周的无色天地灵气,并如鲸吸般纳入身体经络,十个呼吸吐纳后,他睁开眼蹲下身子,左手向古钟一拍,“当——”的一声,古钟与冰冻的地面分离,混响雄浑,他再信手一推,几十年纹丝不动的古钟竟倾斜了一个角度。
宗阳右手往古钟边缘一探,右肩最粗那根血脉暴起,单臂将古钟凌空强势提起。
“娘嘞!”鲁观南坐在枝桠上,生生倒吸一口大凉气,一不留神差点坠下来。
宗阳双臂撑起古钟,鲁观南有点回不过神的俯下身子去够古钟顶上连着的铁链,然后将铁链呗老家伙斩断的一头挂在钩子上。
“呵——”宗阳呼出一口浊气,平静的捡起地上的棉袄穿上,朝古井走去。
鲁观南跳下来,敬仰的注视宗阳潇洒的背影,问道:“小师叔,不敲一下么?”
宗阳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准备跟气修宣战了?”
“不是,不是。”宗阳急忙摆摆手,解释道:“主要是挂上了,总归要敲一下,好像是该这样。”
“留着以后吧。”宗阳站到古井上。
“哦。”鲁观南提步跟过去,但心里还是很痒,趁宗阳没注意,悄悄捡起一根小树枝,快速的折返回去,向古钟偷偷敲了一下,这才舒心。
宗阳对鲁观南的行为其实一清二楚,对这位有点迷信的师侄无奈的摇摇头,问道:“要跟我一起下去么?”
“太高,俺还是不了。”鲁观南摇着蘑菇头,连井口也不靠近。
其实他原因有二,一是对古井中蹲了几十年的太师父有点发怵,二是不想谈有关老母鸡的话题。
……
没过多久,宗阳就上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老掉牙的布袋子。
“里面装着啥?”
“买酒买鸡的钱。”宗阳垫了垫。
“刚才上山时,小师叔你说俺可以养一群鸡了,原来是真哒,不过你咋知道太师父有钱?”鲁观南搓着手,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一群小鸡在院子里欢蹦。
“那么爱喝酒,当年在外面混的时候,总归会有酒钱,何况我只要用一下神识,连这家伙有几根脚毛都一清二楚。”宗阳自信笑道,将布袋子扔给鲁观南。
鲁观南被宗阳后半句话吓住了,心底有些慌,难道大半夜在自己屋子干自己绰号那事,也被小师叔知道了?!
宗阳对鲁观南的表情尽收眼底,拍拍鲁观南肩膀安慰道:“放心,我没那么无聊。”
“嘿嘿。”鲁观南露着大板牙松了一口气,随后岔开话题问道:“小师叔,明天开始的龙争比试,要去看么?”
“去,我还会参加。”宗阳回首看了一眼古钟。
我活着,来到这里,就是来向剑修宣战的,早一点又何妨?
“啊?”鲁观南不解,小师叔明明已经是觉灵境了,干嘛还要龙菩提,但他也不愚钝,忽然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惊道:“小师叔,你想故意压低实力去赢龙菩提,就是不让气修的人吃了增长实力!但是,俺觉得这有点不厚道。”
“你前半句说对了,后半句就当你放屁了。”宗阳回道。
鲁观南抱着布袋子楞了一会,忽然又大惊道:“小师叔!我想起来了!你刚来的时候说在悬崖上遇到了怪物,难道当时你遇到的是神兽地龙?!”
“还好你的剑法没你的反应那么慢。”山道上响起宗阳的一句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