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山牛鼻峰禁地。
色剑仙孤立古碑林中,抱胸凝望东北方,沧桑脸庞上线条分明的唇微动,淡淡呢喃道:“天劫?”
远处插地的符魂道吟动,感应主人的心意迫切。
这时,赤阳门掌门齐庭祯飞身落在慕天身侧,和蔼道:“师弟,一切听天由命吧。”
慕天微叹口气,这些时日掌门师兄唠叨的可少了,但自个兄弟要有不测,管它天罚不天罚,他色剑仙修道的第一天起,就从没把天道当回事过。但掌门师兄的一番话也有道理,宗阳命格天定,大祸藏大机缘,他总不能护兄弟一时,却断了兄弟的道缘一世。
“放心,没事的。”齐庭祯安慰道。
狂风起,一直躁动的符魂道却静了下来,慕天张臂伸了个懒腰,眼神凌厉,笑道:“但愿如此,不过谁要是敢动我兄弟,我赌上我的命。”
……
在阴阳宫上空,陆地神仙间的死战震撼人心,但唐士卿与凉眧这两位凌驾陆地神仙人物间的一战绝对惊天动地,几息前只见遮天红云蓦地垂落,爆响如天崩,守护阴阳宫的黑色符文大阵瞬间毕现且剧烈震荡,似要被破开。期间,那条黑龙又猛然坠砸在符文阵上,痛苦吟叫,让身处阴阳宫的所有人除惶恐之外还在担忧上空有什么惊变。
整个无罪城都被红云摧压,在空旷的春风大街上,有个白发凌乱的身影落寞的站在东门外,应该是回忆起了不久前在此地发生的一幕,怀念那些年轻人的热血豪言,江湖的精彩,他双手缓缓插袖,猝然欣喜笑起。
他信步走过春风大街,那颗红枫树与垂落头顶的红云呼应,一片片枫叶散落风中。这里曾经有过宗阳的故事,但这一刻,时空镌刻的,唯有他温柔的一句话:“曾答应你走一次江湖的。”
风中,他的身影化为随风而去的尘土。
在阴阳宫内,阴阳君临回来了,穿着阴阳巨子的染血七彩重甲,落在祭坛香案前,放下了两颗血淋淋的眼珠。
“阴阳哀,好好看着我如何坐上家主之位。”阴阳君临说罢重新戴起扳指,瞬息来到了极武台上,脚边躺着的正是性命垂危的南宫未娘。
“主……上!”南宫未娘气海已废,全身经络穴窍也被元贲轰毁殆尽,此时因气息一乱,胸腑内强压的血又涌上喉间,从嘴角溢出。
阴阳君临没有看一眼南宫未娘,大局已定,此刻脸色冷酷。南宫未娘没能杀了宗阳乌鸦等人,本就无颜见阴阳君临,也习惯了他的冷漠,只是眼下格外希望他能看一眼自己。
“没用的人,不配留在我身边。”
阴阳轮出现,妖异的转向南宫未娘。
南宫未娘怆然一笑,咯出的鲜血染红雪白面庞,在这个男人身边落得这样的下场,欣然如此。
阴阳轮了结了一个鲜活的生命,阴阳君临则来到了圣殿前,八具魁甲已将阴阳巨子阴阳哀两股势力杀的片甲不留,这时来到阴阳君临身周拱卫。
“听好了。”
阴阳君临声音一出,整座阴阳宫檐角的古钟皆响起。
“从今往后,由我,阴阳君临,继任家主之位!”
话音落,惶恐的阴阳宫人皆跪地,而再无一位阴阳氏的长辈元老为阴阳君临见证加冕,因为他们都成了冰凉的尸体,兴许亡魂还盘旋在阴阳宫上。
“言之过早了吧。”
另一个声音同样震慑阴阳宫,是从圣殿传出。
“我从来不会遗漏棋盘上的任何棋子,但确实很惊喜,你真的会是最后的变数。”阴阳君临背负右手,处变不惊,嘴角冷笑着扯起。
一袭青衫从圣殿款款走出,同样是背负右手,左手则握着一卷竹简古书,没有任何的特别,脸庞上除了些许岁月的痕迹,有不输阴阳君临的英气。他呼吸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垂着眼皮漠视阴阳君临,冷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该死。”
“七叔,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资格。”阴阳君临驻足抬头眺望,身周的八具魁甲忽拄剑静立,没了任何生气。
能让阴阳君临喊一声七叔的阴阳师并不因为挑衅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只道:“我本想以儒道证道,至少与阴阳两字没有任何瓜葛,岂知最后还是要用阴阳氏未来的气数作代价。世事无常啊,罪人就罪人吧,谁教你杀了她。”
“阴阳氏未来的气数?”阴阳君临语气玩味,话锋一冷,质问道:“你还只是这么文绉绉的动嘴皮子么?上代阴阳七子中最无能的废物!”
“呵。”阴阳师眼眸渐冷,在他身前突然金光闪现,正是神魂出窍了。
祭坛方向宗阳身后,阴阳雪妃花容失色,她万万没想到,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阴阳师,只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却摇身一变成了陆地神仙!
宗阳想到了昨夜那一幕,阴阳师进入圣殿,见了殇月,这背后又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是陆地神仙!”阴阳雪妃依然不敢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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