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萌埋首在他胸口,眼泪愈发汹涌的往下流。
她想起陆之谦的处境,他的顾虑其实是很现实的问题。
她若是将孩子生下来,那孩子以后该叫他什么?
陆之谦的立场将会变得十分尴尬。
郝萌想到头皮发憷,全身都颤抖起来。
陆之谦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俩人各怀心思,一夜到天明。
却是谁也无法踏实的安眠。
第二日,陆之谦比郝萌起得更早。
只要不注射抗生素,他的作息相当规律且严谨。
他今日换上了衬衫毛衣搭配牛仔裤,外面搭了一件深蓝色休闲风衣,显得愈发年轻英俊有朝气。
这样的穿扮搭配他那一头有些标新立异的新发型,倒也觉得很是顺眼。
郝萌躺在床上,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
冬日的阳光恰好打在陆之谦头顶上,他的脸庞就像是带着朦胧恍惚的光与影,让他熠熠生辉。
陆之谦单手插在裤兜里,哪怕是在生病,站在那里,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而后,他朝她笑了笑,眉目舒展,容颜灿烂。
只是一个笑,郝萌就清楚陆之谦已经释然。
她了解他,也许比陆之谦认识的自己还要多。
他是个真男人。
这一刻,陆之谦的笑,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浓浓的爱意,勇敢,原谅,包容,宽恕,还有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
郝萌那时想,今天真是一个高兴的日子。
她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一天、这一分、这一秒。
2014年12月23日,A。M7:13
陆之谦没有逼着她做任何事。
他接受了一切。
也许他心里还没有完全接受。
但是至少表面上已经完全接受。
他安排郝萌去见本市最好的妇科医生。
每当郝萌离开去做检查,他会仔细向医生询问,各种在别人看来有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他会问:“孩子真的是六周前怀下的么?有没有可能更早一些?或者更晚一些?”
又比如,他会问:“同-房的时候,男人的精-液如果没有射入女人的阴-道,有无怀孕的可能。”
陆之谦的问题,直白得令妇科女医生脸红。
但妇科女医生依旧细心的为他解答,这些看起来不像是准爸爸,应该提出来的问题:
“首先,贵夫人的孩子,从B超显示,的确是六周之前怀下的。当然,这并不排除有更早或更晚的可能,但是时间不会相差特别多。
其次,您提出的这个体-外射-精的问题……咳咳,其实这是许多夫妇避孕采取的方式。这个方法虽说不是万无一失,但是,体-外射-精的避孕率还是挺高的。当然,也不排除有意外,只是这意外的几率还是挺小的。”
陆之谦认真的听着医生的回答,只是越听越失望,越听越茫然。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郝萌拿着检查报告单出现在了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