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山坡田还可以将就,生产队所属的几个山头间分布着面积大小不一,大约上百块的梯田。在这些田里犁田,慢悠悠地跟在牛屁股的后面走着,还可以欣赏那满目秀丽的风景,我觉得那还是可以的。
但是,在水田里劳动的时候,问题可就大了。特别是那种蚂蝗。由于是冬水田,一年四季没有干过水,所以蚂蝗就特别多。
那蚂蝗的感觉器官对水里的动向特别敏感,只要人牵着牛一下道水田里,它就立即会从水田的各个角落里游过来。
更为恐怖的是蚂蝗叮在人的脚上,基本没有什么感觉,等到你发现被蚂蝗袭击的时候,蚂蝗已经从你的身上吸取了满满的一管血了。
被蚂蝗叮过的地方还会出现红肿,要好久时间才会退去。而这些蚂蝗对农民几乎很少光顾,对知识青年却是毫不留情。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每次下田,我都会拼命的驱赶着牛往前行进,以躲避蚂蝗的追逐。
“小柳同志,不要着急。慢一点,很快了牛也会吃不消的。”
队长见到我犁田的速度很快,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犁的这样快,就经常对我这样说道。他可能还以为我劳动特别卖力呢。
还有因为水田的情况复杂,有的地方有很深的泥潭,连牛一踏进去都走不出来了,更何况于我们人呢。
当然,老农民是知道哪里有这样的陷阱的。每当来到那陷阱旁边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避开去。可是,我们这些新来初到的外来人员,就很难知道这里的底细了,经常一脚踏进去,那泥水就会淹到腰间,那种狼狈的样子,着实让人难以言表。
再还有就是冬水田春天的水很冷,记得那是一个十分寒冷的春天的早上。
灰暗色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扬着雪花,水田的表面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
这天早上,队长照常跟以往一样,站在牛栏边大声地喊着:“农会拿牛!”
那些农会们站在牛栏边上,早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队长喊了几遍,没有人动。
这时,一则年轻,二则,大昂视我还没有从文化革命那种激情的思想模式中走出来。我就第一个走进了牛栏,牵了头牛,背上铧犁,就出工去了。
那些农会们见状,也只好纷纷跟在我的后面出发了。
可是冲动归冲动,行进在那刺骨冰冷的水田里面,天上又纷纷扬扬的飘扬着雪花。跟在牛屁股后面犁田,只要脚板踩上哪怕是一块很小很小的石块,就会产生钻心的疼痛。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了。
队长见到天气实在太冷了,就招呼大家说道:“喂,大家伙都过来休息一下吧。”
听到队长的命令,于是乎,大家就纷纷来到田边,点起了一堆火,取起暖来了。
见到他们这样,我也立即凑了上去。但是没有想到,人在冻僵了的时候是不能烤火的。我的脚一经火烤,立即就红肿了起来。
可惜的是那时候没有照相机,如果有人将这个画面照下来,那一定是很有意义的。
再有一件事情就是插秧了。这插秧可是一个技术活,但也并不完全是靠技术的,靠人们自己的悟性也有很大的成分的。
在水田里插秧,蚂蝗的光顾自然是免不了的。因为你必须一一定的速度来进行,想很快是快不起来的。
这样,蚂蝗就能随心所欲的从容不迫的在人们的腿上吸着他们的鲜血。一天下来,腿上总会有好几处被蚂蝗叮咬过。
除了水田,就是山坡田。山坡田很瘦,在插秧的时候,每个人都得准备一个盆子,在盆里装上牛粪。把牛粪倒在田里,用双脚在牛粪上使劲地踩,直到吧牛粪踩成糊状,这才可以插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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