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渔阳和辽东的不接界的状态已经让公孙瓒够痛苦的了,他可没有方志文的那种良好心态,对于在冀州经营一个飞地,公孙瓒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本事。
发完了怒气,公孙瓒让人将公孙越和关靖找了来,这两人自然早就打听清楚了公孙瓒发怒的原因,所以对公孙瓒的召见也就不奇怪了。
公孙越和跟他不大对付的关靖看到公孙瓒的时候,公孙瓒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一点也看不出刚才他还一怒杀人,踞坐在案台后面的公孙瓒一手拿着一本书册,一手缓缓的抚着胡须,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公孙越是熟悉自己的大兄的,能看书,说明大兄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公孙越偷偷的松了口气。老实说,公孙越还是很害怕这个大兄的。
关靖尽管心里有些腹诽,但是也不敢有什么表现。老实说,关靖对于公孙瓒的臭脾气是有些不待见的,可是谁叫人家是主公。你只是个打工的呢!忍着吧!
“两位来了,坐!”
“多谢主公(大兄)!”
“嗯,吾召二位前来的缘故,想必尔等已经悉知了,郑县一失,吾等前番的布局皆成泡影,部队损失事小,吾等的补给据点丧失事大,这事,着实可恨!”
公孙瓒的眼里隐藏的怒火不时的迸发出一点火花。公孙越抖了一下,心里暗自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说话,不要再次点燃了大兄的怒气,到时候。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兄,让弟率兵北上,将郑县重新取回。”公孙越的神sè坚定,仿佛拿回郑县只不过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
公孙瓒瞄了公孙越一眼,虽然这话说得有些大,但是态度还是让公孙瓒满意的。这就是兄弟啊!这才是自己的心腹!
“呵呵,三弟需要多少兵马才能取回郑县?后勤粮草又去哪里筹措?与郑县开战的借口呢?又要如何通过袁家的地盘?”
“这......”
“呵呵,”关靖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主公,郑县现在已经被袁家取回,再拿下来恐非易事,而且此事从中作梗的乃是方志文,若是我军再有异动,恐怕方志文会与袁家再度联手,此非好事!”
公孙瓒默默的点头:“本官也正是担心此事啊!在冀州,我军孤立无援,进则四处皆敌,退而后勤受制,即便本官息事宁人,认下这个哑巴亏,一旦新的冀州军事上任,见到我军的状况,定会以后勤拿捏吾等,届时吾等也不得不为他人手上利刃,为他人做嫁衣裳啊!”
公孙越心里一凛,大兄顾虑的极是,一旦公孙瓒军成为孤军,在冀州这个地方,就真的会被有心人给拿捏住,到时候好处捞不到,说不得还要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白白流血却不得收获,那还不如现在就灰溜溜的回辽东去,埋头使劲发展辽东呢!
关靖眼睛转了转道:“冀州之利在黄巾贼,地盘于主公无益,财货人口以及功勋是我军来冀州的目的所在,同样也是方志文、吕布等人前来的目的所在,而韩馥与袁家,为的却是地盘,这里面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公孙瓒眼神一亮:“韩馥、袁家?”
“对!”关靖肯定的点头,既然有了敌人,而且是自己对付不了的敌人,那么就要找盟友了,关靖很聪明的从根本利益分配上来寻找可能的盟友,这点非常正确。
同时,通过利益诉求的冲突,公孙瓒也明白了方志文为何要处处于自己为敌,整个的思路也就打开了。
“袁家势大,而且与我军在郑县一事上有所冲突,那么适宜合作的对象仅仅剩下了韩馥,韩馥与袁家正在争夺冀州,如果我们倒向韩馥.......”
“大兄,可以试试左右逢源的策略。”公孙越的脑袋也不差,既然已经有人将路给开辟出来了,当然要抢先走上去,然后让人家无路可走了!
公孙瓒脸上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似乎对公孙越的说法很感兴趣。
关靖心里暗骂,这个左右逢源的做法确实不错,但是现在公孙越说了,关靖就绝对不能再支持了,关靖不是那种为了大局可以牺牲自己利益的人。
“不可,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周旋在两个强大的敌人之间,首先自己得有坚实的基础,若是在幽州此事可行,但是在冀州,主公的弱点随时会被对方拿捏住,主公意图左右逢源,反而会将两边都得罪死了!此事绝对不可!”
公孙瓒迟疑了一会,关靖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手心都有些出汗。
“有道理!此事就麻烦士起去跟韩馥接触一下,看看韩馥的想法。”
“诺!”
公孙越斜了面带得sè的关靖一眼,暗暗咬牙,眼里一片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