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演变成为关中与关东世族的对抗倒是很明显的,本来事情还是关东世族占优,但是袁太尉被刺,以及曹cāo的搅局都有可能让事情平添无数的变数,因此为兄也看不清了。”
“文举兄,这个不重要,中原乱战如何打?以及打的如何?其实本身是跟青州,或者说跟北海是无关的,文举兄又在担忧什么呢?”
孔融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与身侧的王修和孙劭对了一眼,而这两人却都将目光投向了左手边末座的左丞祖,很显然,这人一定对孔融说了什么,或者是关系到北海未来的重要建议。
见到孔融yù言又止的样子,方志文隐约的猜到了孔融在担忧什么,他是在担忧未来,担忧中原割裂,军阀乱战之下,北海该何去何从,一个心怀大志的曹cāo就已经让北海上下不安,若是有更多的军阀前来胁迫北海,北海该如何自处?
这也是对北海中立的一种怀疑,中立有时候是因为地缘的关系,有时候是因为实力的关系,如果北海不能依靠强悍的实力维持中立,那么地缘上来说,北海根本就不具备中立的可能xìng,因此,北海内部自然就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对历史一知半解的方志文不知道,这个被大家注视的左丞祖在历史上曾经建议孔融在袁绍和曹cāo两人之中择一而投效,可以说眼光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历史上的左丞祖被孔融砍了,至于原因么,据说是因为孔融认为袁绍是乱臣贼子,当然,这个是后世人们写的,历史这东西不能轻信。
方志文大致的猜到了孔融的担忧,于是又开口问道:“文举兄,你是否会响应曹cāo的号召,派兵参与这次讨董的军事行动?”
“这为兄的意思是参与,毕竟曹cāo手里有着天子的诏书,身为人臣不能不尽力吧?!”
方志文看着孔融为难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曹cāo说那是天子亲笔诏书那就是么?”
“这可是也不能就肯定那不是天子诏书吧?”
“当然不是,说难听一点,天子的xìng命捏在董卓的手里,天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有什么本事将诏书送出来,或者说,天子真的能不顾自身的死活,直接挑衅董卓的权威么?”
“志文是说,这个诏书是假的?是曹cāo伪造的?”
“未必就是曹cāo伪造的,再说现在追究这个也没有意思,曹cāo的想法我想在座的诸位,包括文举兄你自己应该都有个清醒的认识,大家这么积极的相应曹cāo的号召,不过是赶着去分猪肉,谁又在乎天子的死活了!?”
孔融脸sè变得有些难看了,方志文的话很直白,也就是说,凡是热衷于去中原的,都不是什么忠心之臣,而是想要去占好处的狼子。
“那.....为兄就不去了,还要将此事揭穿,让世人看清楚曹cāo等人的狼子野心!”
“那也不必,不管曹cāo的所作所为是为什么,中原之战本来只是袁隗为首的中原世族集团与董卓之间的斗争,不管这两家谁胜谁败,对于天子来说都未必是好事,现在情况复杂了,变数增加了,未必就不是天子浑水摸鱼的时候,先帝也曾经致力于削弱中原世族的力量,因此文举兄若真是为了天子考虑,不但不能阻止,还需要推波助澜才对!”
方志文戏虐的看着孔融,孔融的脸上忽红忽白,显然心绪十分的混乱,支持天子,那么就应该支持中原的乱战,乱战之下倒霉的肯定还是百姓,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天子,孔融很为难。
纠结了半天,孔融终于废然长叹:“还是志文说得对,没有那种能力,也没有忧国忧民的本钱啊!也罢,我就好好的守着北海郡,我孔融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
方志文点了点头,正sè道:“至于文举兄担心的来自北海周边军阀的压力,其实到不必那么害怕,有密云与北海为盟,北海在青州自可长期保持着超然的地位,文举兄要做的只是努力的壮大北海的实力,收容将来可能出现的难民cháo。”
孔融既是感激又是复杂的看了方志文一眼,苦笑着问道:“志文是要参加讨董之战了?”
“当然,中原既然不适合百姓居住了,那么就到幽州去嘛,这不是很正常么?”
方志文的话很直白,直接就将自己的意图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孔融的面前,只不过这句轻飘飘的话里又会隐含着多少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