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镇派出所唯一的会议室内,首席位置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标准国字脸,一身笔挺的工作制服,看起来是个颇有魄力的领头人,两侧的位置上,陈队长等几个所里的小头目,也齐聚在此。
“何所长,现在双方是彻底杠上了,程老总那边,肯定很快就会有所行动,至于斑鹿庄园的云离,即便他有三头六臂,这次恐怕也要栽跟头了。”见众人都不开口,陈队长便率先发言道。
“没错,程老总那伙人,可不是那鸿运旅馆能比得上的,这么多年来,就从未听说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跟程老总他们对着干,咱们是不是也该先站个队,别到时候两头不讨好。”坐在陈队长身边,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也发言道。
“这事的确在意料之外,当初也没想到斑鹿庄园方面,能这么快就发现出来,不过既然镇里把大鹿山承包给他们,这事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难道你们都认为,斑鹿庄园的主人,就完全不是程老总的对手?”主座上,一直沉言不语的何所长,扫视一番众人,才认真的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从不久前承包合同的事件来看,这斑鹿庄园的主人的确厉害,不用一兵一卒,就把对方耍得团团转,这等谋略心计,着实让人佩服,只是程老总的势力摆在那里,就算知道他们私种违法作物,也没人敢去动他们。”陈队长说出自己的观点。
对面座位上,也有人发表意见道:“在我们这里,地下私烟是屡禁不止,到现在,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创造出不少生产总值和就业机会,上级对这个现象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不闹出问题来就当看不见,偷种大麻也一样,程老板他们种的大麻,全是偷运到东南亚那边去的,做得相当隐密,根本不会有把柄留给别人来做文章。”
“不过云离这年轻人,没人知道他的根底,若是大有来头,这可就难说,程老总势力再大,终究只是个明面开物流公司,背地里捞偏门的地头蛇,撞到真正的铁板,可就原形毕露了。”陈队长身边的男子继续分析道。
“程老总那边一旦要报复,我们派出所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但也不能把自己卷到漩涡里面去,老陈老苗,你们派一队人马继续盯紧斑鹿庄园,一有情况马上汇报,不能让他们把事情闹大,程老总那边,我也要给上级写份报告才行,都去做事吧。”何所长站了起来,双手呈八字撑着桌面,对众人下达工作指示。
虽然何所长年纪没陈队长他们大,资历也没他们老,但是作风理性果敢,在所里颇得人心,大家对他都很信服,应声后就各自出去工作了。
何所长全名何警生,才三十五岁,父亲是一名老警察,母亲也是在基层派出所里做文职的,耳濡目染之下,从小就立志做一名人民警察,而他也做到了,而且做得十分出色,四年前就被派到鹿镇当所长,算是上级对他的锻炼。
在基层工作的这几年,虽然工作上没有什么大成绩,但也学到了许多人情世故,就拿这件事来说,若是以前,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站在云离这边,去打击私种违法作物这伙人。但如今,他会先观察情况,然后再做出最有利于稳定的选择,不是自己的原则变了,而是社会现实就是如此,十全十美的事物,或许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永难触碰。
而且,最近市局里好几次让自己汇报工作,看来离调回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虽然自己不是鹿镇人,甚至也不是临山县里的人,但何警生对这个偏远落后的小镇,感情相当深厚,刚来的时候,还想着要为乡亲们做些贡献,改变这里落后的面貌。可自己一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鹿镇发展的脚步还是很缓慢,而自己渴望有更大的舞台来一展拳脚,所以这次云离和程老总一方的事情,可不能出什么大乱子,影响回调的事。
从大鹿山回来后,云离就一直待在竹楼里,没踏出门半步,夜幕降临,竹楼里除了亮起灯火,没有出现其他异动,让蹲守在周围的派出所民警,都放心不少。
云离很清楚,这件事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有任何拖滞,纠缠越久,对自己越不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对方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但云离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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