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自顾自说道:“您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那好,咱们就说正题,那个人要您出面,公开指证高燚并不是您的儿子,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利用现在的身份想要祸乱天下!”
高躬蓦地睁开眼睛,盯着千叶看着,眼中充满了迷惑。
千叶呵呵而笑:“不要奇怪,实在是那个人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的,那个人答应,只要您肯出面指证,剩下的事情就都不用管了!”
高躬知道今天夜里他与高燚的对话一定被这个千叶偷听到了,的确,高躬早就知道了高燚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但是这么长久以来高燚的表现,让高躬知道这个假儿子并不是包藏祸心之辈,他如果当真要揭穿高燚的身份,断断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还是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勾结起来,那样的话,高躬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千叶这时道:“我的时间不多,你只有半刻钟的时间考虑,你若是肯答应合作,就点一点头,要是不肯答应,半刻钟之后,你就会吊死在这根房梁之上!”
说着,千叶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房梁给高躬看,而他也随手取出一条白绫来,轻轻一丢,便穿过了房梁,缓缓垂落下来,绕过了高躬的脖颈,渐渐收紧。
高躬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看着门外,那里站着两个守卫,倘若高躬可以弄出些响动来,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就一定可以破坏这个千叶的阴谋。
或者,只要高躬点一下头,就能保全性命。
但是那样的话,就不是他高躬了。
想到这里,高躬闭上了眼睛,嘴角却露出了微笑,全然不顾千叶渐渐收紧那根洁白的白绫。
高燚此时在自己房间内,也做了一个怪梦,梦见高躬在寿宴人都到齐之后,突然当众宣布了高燚并不是他亲生儿子的身份,而是厉声指斥高燚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包藏祸心欲图不轨。?
更可怕的是,所有他的部下,他的兄弟,他的女人,甚至师傅,亲人,也都因此站在一起指责于他,口中言语极其不堪。?高燚惊醒过来,满头满身是汗,大口喘着气,犹自深陷在那个噩梦中后怕不已。?
“怎么了?”落月其实也没有睡着,被高燚这么一折腾,也醒了过来,见到高燚的模样不由微微吃惊。?
“没什么,做了一个梦!”高燚心头通通直跳,全身都在发抖,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如染墨一般,让人看不到尽头。?
“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落月嘲笑高燚道,“亏你还是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人,一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我都替你害羞!”??
高燚捂着心口,望着落月吹弹可破的皮肤,换做平时,一定如虎狼一般就扑上去了,现在不知怎的,却是半点心思都没有。?
“这个梦,不一样,很可怕,很恐怖!”?
高燚有些语无伦次,他躺下想要入睡,却发现根本是徒劳,落月都看不过去眼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这么魂不附体的,真是没用!”?
突然院落另一边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老太爷悬梁自尽了!”?高燚听到这个,一个骨碌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与落月对视了一眼,发疯一般拉开房间门就跑了出去。?
落月也是吃了一惊,也匆匆穿好了衣裳,随后就跟着高燚冲向高躬的房间。?
整个高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一窝蜂一般,朝着出事地点而去。?
高燚赶到的时候,高躬人已经被放了下来,早已经断了气,眼睛凸出得滚圆,死死盯着高燚,仿佛在质问高燚,这一切是为什么。?
“父亲!”高燚扑通一声,跪在了高躬的尸体面前,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忽然明白,他做的这个梦,是反的,高躬夜里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是有深意的。?
而这每一句话,都成了高躬的遗言。?
袁氏扑到了高躬的身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夫君,你何苦要寻短见,你扔下这一大家子,让我们怎么活?”?
落月及其他人看在眼里,也是泪涌满了眼眶,个个抽噎不止。?
变故来得太快,任是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得这么突然。?
只有高燚知道,高躬是不想欺骗本心,也不想让高燚难做。?
但是高躬是解脱了,高燚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