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主公!”郭图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啊!”袁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邺城的居所,面前是一脸担忧的谋士郭图。
郭图见袁绍醒了才放了心:“主公太劳累了,刚才在梦中一阵胡言乱语,吓坏属下了!”
“是吗?我胡言乱语什么了?”袁绍慢慢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啊,不经意地问郭图,“我都胡言乱语什么了?”
“这个!”郭图犯难了,“属下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说!”袁绍呵斥道,眼睛却看见了身边的一把剑,这这这不是那把——
“主公说,说众爱卿平身,还自称天子!”郭图胆战心惊地说出来,看向袁绍的脸色,见袁绍面上阴晴不定,心里直打鼓。
“嗯?”袁绍猛喝一声,将这把剑拔出剑鞘,指向郭图。
“属下说的都是实话!”郭图扑通一声跪立于地,为自己争辩,“主公息怒!”
“思召?”袁绍根本没有注意到郭图的动作,而是盯着剑身上的两个字念道。
“思召?”郭图也疑惑道,主公在说什么?
“思召!哈哈!思召!哈哈!思召!”袁绍大笑着,这才看到一脸惊吓的郭图,诧异道,“郭图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主公不是在生属下的气吗?”郭图疑惑道。
“我生你什么气,起来起来!”袁绍大笑着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神仙赐了我一把剑,要我兴复汉室,造福百姓!”
郭图尴尬着起身,听袁绍这么说立即明白了,当即谄媚道:“这是主公之福,我等之福,冀州之福啊!”
“哈哈哈哈!”袁绍大喜道,“对了,你刚才说我梦中还说了什么来着!”
郭图眼珠子一转,立即说道:“主公说要扫荡天下,尽除不臣,肃清奸佞,再造社稷!”
“我真这么说吗?”袁绍虽然是一副怀疑的神情,却早已喜上眉梢。
“属下怎敢欺瞒主公?”郭图战战兢兢道。
“好!”袁绍将这把思召剑挥在手中舞了几下,大呼一声道,“传令下去,我要大宴!”
“神人佑我主公,主公必能匡扶汉室,再造天下!”邺城的议事厅内,左右众文武都举酒向袁绍恭贺这个吉祥之梦和吉祥之剑。
“也要仰赖各位辅佐!”上座的袁绍大喜道,将鼎中美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酒,袁绍踌躇满志地感叹道:“可是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袁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众位同心戮力,共安社稷,只是不知众位有什么妙策?”
众人无声,忽然一个声音从议事厅外面响起:“明公年少入朝,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渤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拥冀州之地,收揽英雄之才,倘能集合百万大军,迎天子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抵御得了?”
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惊异万分,袁绍起身沉喝道:“是什么人在外面?”
“高家军游击营军司马郭嘉,受我主高燚之命,特来拜会袁冀州!“
门外一人闪身而入,正是从洛阳马不停蹄赶来的郭嘉。
田丰也起身,冷嘲热讽一阵道:“奉孝什么时候也学会谄媚了?”
郭嘉冲着田丰一礼,然后目光看向袁绍:“要是明公真能听进我的意见,谄媚一下又何妨?”
袁绍听了,有点不是滋味,田丰这话,岂不是在暗示自己经常听信谄媚的话吗?他知道田丰是因为不满高燚的作为而离开南阳前来冀州的,但是郭嘉毕竟远来是客,袁绍不能不听听人家的意见,这也算听信谄媚的话,那袁绍总不能直接把郭嘉给赶出冀州吧?
没想到田丰接下来的话让袁绍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但愿如此,挟天子以号令天下,确为有识之见。如果主公真能照着做,就不愁不定天下。但是,不要忘了主公原来就反对立当今天子,兴复汉室不过是用来收买人心的幌子罢了,否则后来为什么要立刘虞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