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恶人?”
“是的,恶人,现在天下都是觊觎神器的恶人,义父要想守护好神器,必须化身为恶人,不,是要比恶人还要恶,把恶人都制服了,制服不了,就一个一个杀尽,最后等这天下没有恶人了,义父就会变回自己,做忠臣,做好官!”
“义父,你的眼神好可怕!”
“女儿,不要怕,义父不管变成什么,都是最疼爱你的义父!”
“义父,什么是神器?”
“神器,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就像人的心脏一样重要,没有了心脏,人只有死,神器就是天下的心脏,没有了神器,天下就会四分五裂,生灵涂炭!”
“义父,如果有人也像你一样想,像你一样为了杀恶人而变身成恶人,你也会杀了他吗?”
“……女儿好聪明啊,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义父,你回答我!”
“恩,是的,真到那个时候,我和他必须刀兵相见,争个你死我活!”
“难道就不能有其他方法了吗?”
“……没有!”
“义父,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是如果,义父杀尽了天下恶人,自己却变不回来忠臣,变不回来好官,可怎么办呢?”
“……女儿,这把青釭剑你拿好,真有那一天的话,你就用这把剑刺死父亲!”
吟风勒停了坐骑,拔出随身佩带的青釭剑,剑锋出鞘,映出自己的面容,那面容不知何时早已梨花带雨,泪珠如玉般滴落在剑锋之上,氤湿了一大片衣服。
这番话近日来不断闪现在吟风的脑海里,每次想起就如身临其境一般,而这番话可以看作曹操为了平定天下会不择一切手段呢?还是会另有深意?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历历在目,有的很贴切,有的很遥远,有的很温暖,有的的很心酸。
吟风抽出青釭剑,让那冰冷的剑锋紧贴着脸颊上,体会着异样的感觉。
义父,我会亲手杀死你吗?
“原来公主在这里,让我们好找!”郭嘉和许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二人气喘吁吁,骑着马来到吟风身后道,“大家都在等你呢,听人你一人骑马出城了,我们不放心就出来寻找!”
吟风并不回头,怕被郭嘉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只道:“我没有事情,仲康,你先去回报大家,我有事情要单独对奉孝!”
“诺!”许褚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对吟风的背影拱手道,“谨遵吩咐!”
罢许褚向郭嘉递了一个眼神,便策马回城去了。
郭嘉见许褚走远了,才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下马递到吟风面前:“呶,擦擦吧!”
吟风偏过头去,冷声道:“谁哭了?”边下马便独自向河边前行。
郭嘉讪笑着上前跟去道:“还没有哭,嗓音都变哽噎了,许褚是个粗苯之人,我可不是!”
吟风撇嘴道:“就算真哭了又怎样,也不会用你那脏帕子!”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郭嘉失神苦笑道,“我这帕子可是上好的蜀锦,请的是城里最好的绣女织成,足足花了我三十金,一次可也没有用过呢!”
吟风听了这话,不禁破涕为笑道:“也只有你才会花这么多冤枉钱,不知要去讨好哪家的姑娘呢!”
“又冤枉我!”郭嘉撇嘴道,“好心成了驴肝肺,公主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吟风平静道:“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吟风吧,如同周瑜他们一样!”
“呵呵!”郭嘉干笑一下,“我知道,虽然你是堂堂的大汉公主,可毕竟年纪还,却要经历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真是难为你了,吟风!”
一句话正到吟风的心结所在,她不禁两眼一闭,两颗泪珠滚落下来,自知尴尬,一头抢过郭嘉手里的帕子,擦拭着泪痕道:“亏你还算个知心人!”
郭嘉立在吟风身旁,柔声道:“还以为我们的万年公主总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绝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柔弱一面,这才像个女子嘛!”
吟风气恼地望向郭嘉道:“我坚强我柔弱,关你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要是敢出去,头一个拿你灭口!”
郭嘉打了个冷战道:“放心放心,刚才发生什么,我已经全忘记了!”
吟风这才笑道:“果然是个人精,正巧你来了,我也有事情要问你,这些日子以来在扬州身体可好些?”
郭嘉头:“好多了,每天咳嗽地少了,果然南方气候宜人,对我的病有好处不假!”
吟风道:“高燚日理万机,总有照顾不到之处,前些时间我已经派人去请张机了,过些日子他便能到扬州来,他对伤寒疾病向来药到病除,这次你可有福了!”
郭嘉惊叹道:“医圣张机张仲景!哎呀求之不得啊,果然还是你对我好啊!”
吟风嗔怒道:“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高燚还指着你给打天下呢,平定天下之前,就是阎王爷来拿你,我也不放,看你敢给我死掉!”
“呵呵呵!”郭嘉听到吟风起这个,坏笑道,“把许褚都支开了,只怕有大事要谈吧,只便是!”
“三十金做出来的帕子,果然是好东西!”吟风将郭嘉的巾帕在手中玩弄着,丝毫看不出刚才悲伤的模样,“通过这段时间以来和曹操的相处,你觉得他这人如何?”
郭嘉知道吟风问这话必然有深意,便不假思索道:“空前绝后的雄主之才,如果不是先遇到了主公,只怕我便是曹操的心腹之人了!”
吟风正要什么,远远只见黄舞蝶策马而来:“庆功宴已经要开始了,只等着公主主持了,公主怎么还在城外这里耽搁?”
“呵呵,正事要紧,我们一同前去赴宴吧!”吟风笑笑,便与郭嘉黄舞蝶三人策马入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