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刘备虽然如食甘饴,却分明感到心万般苦涩,自黄巾之乱起事,如今过去了五六年,依旧没有一块领土为基本,徐州刺史的头衔不过是顶了不到一年,被吕布窃取,如今处处寄人篱下,仰视他人鼻息而活,是自己没有能力,还是自己命该如此?
“嗖!”刘备手双股剑刷的一声扫落面前一群敌兵,惊天气势竟然逼得蜂拥而来的敌军人马陡然一滞,而后刘备收剑入鞘,咬咬牙心有不甘地下令:“撤军!”
吕布也收到了曹操分兵前往陈国对抗袁耀偏将的消息,又见刘备军也停止了和袁耀军的战斗,便也听从了军师陈宫的建议,下令大军暂时停止行军,驻扎在淮河北岸渡口,却令张辽和高顺引着本部人马化妆成平民趁夜前往寿春,准备袭袁耀的这座大本营。
因为只有吕布知道,孙策的人马已经到了寿春城外了。
陈国城外,桥蕤军正与夏侯惇的青州兵展开殊死厮杀。
桥蕤自知青州兵实力强劲,因此并不正面对抗,而是将人马分作三部,同时从左右三个方向向青州兵展开猛烈进攻,这样一来,夏侯惇立即感到了不小的压力,青州兵素来是以集体的方式战斗的,结集起来才能发挥成倍的战斗力,但若是分兵,非但会减弱密集的战斗力,而且也不利于人马的调动。
韩浩和史涣秦琪三人来见夏侯惇:“敌军势大,不如暂且撤退,另寻妙计!”
“撤?能撤到那里去?”夏侯惇沉声喝道,指着身后的陈国城给三人看,“我们身后是陈国,如果我们撤退了,敌人会屠戮他们,那样的话我宁愿自尽!”
“可是!”韩浩不忍地看向前面的战场,青州兵正被桥蕤的人马杀得节节败退,“这样下去我们青州兵要遭受重创了!”
夏侯惇皱着眉,也是心有不甘:“素闻袁耀手下有三大将,纪灵,张勋,桥蕤,纪灵智勇双全,能征善战,张勋治军严整,为人正直,颇有声望,而这个桥蕤虽然武勇一般,带兵却是不逊色于我,我却一直不信,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人外有人!”
“很少会听到将军称赞对手呢!”秦琪手持长枪,语气复杂地说着,清秀的面庞因为连日来的厮杀征战而多了一丝疲惫的倦容。
“好是好,如果对手真的厉害,我又何必吝惜自己的赞美呢?”夏侯惇说着一指远处正从容指挥军队作战的桥蕤,口悠悠道,“不知道如果杀掉这个主将,他的士兵们会怎样?”
史涣摇摇头:“此法恐不可行,桥蕤自知不是将军对手,必然不会应战!”
“我不是说要和这个桥蕤单挑,而是要赌一赌!”夏侯惇说着大喝一声,策马向着桥蕤方向冲去。
“大帅不好了,敌军主将夏侯惇一人向着大帅方向而来了!”桥蕤身边的副将看到不远处夏侯惇一人策马冲入自己战阵,手灭麒麟牙轮番出招,挡在面前的士兵都被震开了,不由个个大惊失色,来向桥蕤禀报。
“怕什么?”桥蕤毕竟是大将,虽然不明白夏侯惇的用意何在,但还是传令下去,“令士兵散开,暗设弓弩,放他进来!”
韩浩三人见夏侯惇突然做此非常之事,回过神来之时,夏侯惇已经身在敌阵之,于是立即也挥兵冲过去,但还没有来得及赶到跟前,诧异地看着敌军闪开一条路,把夏侯惇放了进去,而后又迅速把这个缺口堵,韩浩等三将带兵冲杀一阵,却根本冲突不动,只能一起叹息,而不知夏侯惇有何深意。
夏侯惇策马来到桥蕤所在百步之外,知道自己再向前走会遭受万箭穿心了,但他依然凛然无惧,望着不远处和自己一样面容沧桑的桥蕤,夏侯惇赞许道:“不愧是袁耀帐下将,真是领教了!”
桥蕤策马出前,拱手便是一礼:“夏侯将军能于危乱之时败而不溃,退而不乱,可见也是治军良才,若非战场相遇,还真想交将军这个朋友!将军身为主帅,却轻身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不错!”夏侯惇深表赞同,环视着周围随时准备一拥而的敌兵,口凛凛:“我军即将败绩,身后陈国百姓再无依靠,不知桥蕤大人破城之后准备怎么做?”
桥蕤明白了夏侯惇的意思,朗声道:“城破之后,我定然约束士兵,与民秋毫无犯,更会待此次战事结束后,将俘虏贵军的士兵尽数奉还!”
“这样我放心了!”夏侯惇正要说什么,一员探马来到桥蕤身边,诧异地看了夏侯惇一眼,然后对桥蕤禀报:“启禀大帅,陛下恐大帅独力难支,特令张勋引本部人马来助!”
“……”桥蕤一惊,望向这探马,“张勋到何处了?”
“已到军,此刻正向前军这里赶来!”
“好快!”桥蕤诧异莫名,回身看向不远处,果然见一彪人马飞驰而来,荡起冲天烟尘,为首一将,面色凝重,正是张勋。
夏侯惇冷笑一番:“驰援?我看是抢功吧!”
桥蕤犹豫了一番,心神不定,对夏侯惇道:“实不相瞒,我来此之时,袁耀已经有猜忌之心,事实是命我偷袭许都,我自知这是死路一条,故而临机才转而攻打陈国的,想是张勋受了袁耀的密令,要来除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