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处理了,便只会人马集结岸边,准备一旦陈冲送去的密信成功让卞喜守军调走了,便强行渡河占领对面港口。
他的人马这段期间并非什么都没有做,裴元绍安排人马前往牧野一带砍伐了一些木材秘密运了过来,此时正在距离官渡北面的数里处,集结数百船工造成船只准备渡河,可谓是万事俱备。
落月此时无事,她屏退从人,来到一处无人所在,蓦地出声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
依然是那样的白衣,依然是那样的黑发,白衣胜雪,黑发如瀑,落月身后不远,一人缓缓步出,星眸湛湛,灿若生辉,赫然是数年前在宛城救下落月女儿的神秘剑客。
落月回身望他,眼神里不禁漾起一丝惊异:“几年过去了,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男子淡笑,双手抱拳,不改昔日从容神色:“在下萧依寞!”
“萧依寞!”落月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不由想起当日对方说的关于自己的佩剑惊鸿的故事,于是提在手中,目光缓缓看向前方,“那天你离开以后,我就派人打听过落月山庄,可惜的很,没有这个地方,当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萧依寞立于风中,衣袂飘飘,面上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变回正常,那精致的五官,让人怀疑他不是这个尘世的人。
见萧依寞不说话,落月不由微微发怒,以为对方是默认了她的话,娇叱一句:“看来你一定是敌人的细作,想要阴谋对我夫君不利,看我今日不取你性命!”
说罢落月反手将惊鸿剑拔出,身形微错,欺身到萧依寞面前,起身挟剑便刺,顿时剑光如练,点点飒飒,让人眼花缭乱。
萧依寞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他嘴角带笑,待得落月剑近些了,忽然身形一晃,任这一剑刺空,落月早知不会如意,更是剑势微收,再次蓦然刺出,暗暗含着几个变化,剑花纷纷,人如惊鸿舞,剑若蛟龙吟,是她从不施展的惊鸿剑法,虚实难分。
“这几招,倒有点意思!”萧依寞眸子一阵惊奇,随之提剑来当,却不出鞘,动静之间,落月招式被一一化解,而他本人,则是游刃有余。
落月不禁更加震惊了,她的功夫虽不如赵云那样出神入化,但是寻常之辈都不是她一合之敌,更何况现在的她是全力以赴,居然都无法迫使这个神秘的萧依寞出手,这究竟是怎生厉害的一个人物!
打斗声引来了附近的裴元绍人马,不多时,裴元绍本人也赶了来,他本是已经组织好了人马只待陈冲的信号,却不料落月这里又起了冲突,情知能难住落月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但等裴元绍带人赶到之时,也被眼前景象吃惊到了,只见落月正气喘吁吁地挥剑对一个白衣男子猛攻,而男子却是闪转腾挪,落月的剑根本不能刺到他分毫。
“保护主母!”裴元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这句话,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更像是落月在欺负对方。
众人慨然应诺,立即分成几排冲上前去,投枪的投枪,挥刀的挥刀,射箭的射箭,密密麻麻,把萧依寞的前后左右封得死死。
萧依寞却是处变不惊,他一面避开落月的剑招,一面挥动剑鞘,拨落乱箭,又闪过刀枪,借力打力,加之身形错动,毫无轨迹可循,不多时,裴元绍的人马倒被他放倒大半人。
“好生厉害!这样的身手,只怕天下间没有敌手了!”裴元绍看得呆了,他虽然武艺稀松平常,不过倒也见识过高家军诸将的水平,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个棘手之人,如果是自己人倒好,如果是敌人,只怕会是高家军的心腹大患。
落月此时已然看到了萧依寞的一个破绽,当下更不多想,一剑刺去,料想有自己人相助,必定能把萧依寞拿下。
然而她却想错了,她的剑快,萧依寞的反应更快,不仅闪开了惊鸿剑,而且还顺势在剑身之上曲指弹了一下,只这一下,便让落月重心不稳,被逼退数丈,就连惊鸿剑也脱了手,被萧依寞拿在了手中!
落月不由怒上心头,这是萧依寞第二次夺走她的惊鸿剑了,这样的耻辱实在可恨,待要出手,却被裴元绍带人挡在了身前:“主母且退后,我们来对付他!”
萧依寞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众人,不禁有些无奈地摇头:“你们的心思都放在这里,难道就不怕你们的对手在后方搞破坏吗?”
裴元绍与落月同时一惊,这时突然见到北方起了一片火光,士兵中有人大叫不好:“那个方向,难道是我们的渡河船只正在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