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你们也都跪下来,恭迎本座复生……”
淡淡一句话语,语调低沉,但挟着滚滚烟云,化为庞大雾团,释放出灼热气息!传播开来,令整座殿堂平地起风,狂风嘶吼!
风中更有浓郁、狂暴的意境感悟,毫不掩饰的炸裂开来,呼啸肆虐,连邱言都感到神魂摇晃,心中之道有将被连根拔起的感觉!整个魂体隐隐被震慑得难以动弹!
他不禁勃然变sè!
“等雄浑的意念!那云雾中聚集的感悟意境,被吹得四散飞舞,与那人意念相合,将周围因果都凝固了起来,禁锢整座殿堂!甚至让我生出难以动弹的感觉!果真是神道之力!那神祇布下此局,令银汞侵染孙雍之魂,其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
不远处,北明老人闷哼一声,那周蒙、黄逊也是面sè激辩!
三人凝聚了文心的魂体,已经被生生禁锢,难以动弹!
下方,遍地哀嚎!
有的儒生干脆被狂风吹得魂飞冥冥,魂体震荡着破碎,分解成一点一点的粒子,形成最纯粹、jing粹的念头,接着被牵引着飞入云雾星辰中。
这已经不是拜神寄托念头,而是被神祇当成了祭品,品尝、吞没!
“哈哈哈!”
在这混乱之中,魂体已被银汞彻底侵蚀了的孙雍却狂笑起来,他看着狂风中的众人,笑道:“我孙雍时运不济,碰到了两个文辟一道之人,被你等费尽心思反抗,破我银汞,断我文思,让我落得如此地步,但到头来,你们一样不得善终!要作复生神祇的祭品!”
“时运不济?费尽心思?”邱言瞥了孙雍一眼,“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邱某无心山中殿堂,入洞不过只为探究,本已起意离开,偏被你拦住去路,你更是施展辣手,要镇压邱某、奴役我魂!若非如此,邱某早已身在山外,哪里会来蹚这浑水?”
“什么?”孙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不错,这孙家子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北明老人也道,“我家少爷来到之后,就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了此子目的,却没有放在心上,他此次入林,为的是参悟大道、海纳百川,是以才会随波逐流、来者不拒,没想到却被这孙家子利用了,但他终究难免要画蛇添足。”
说到这里,老人低头朝下看去,目光锁定在苦苦支撑的唐倾身上,面sè渐渐yin沉,眼中流露出怒意。
此时,孙雍脸上的笑容点滴不存,yin沉的好像能滴出水来,语气僵硬的道:“不要妄图用这些话语,来扰乱我的心境,我……”
话虽是这么说,但孙雍却也清楚,自己已经落到如此地步,以邱言和北明的文道成就,没有必要编造谎话,而看两人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在这一刻,孙雍的脸上浮现出后悔之sè。
“如果真像二人所说,那岂不是说,我的一番布置,生生给自己制造了几个强敌?我岂不是自作孽?”
后悔!
孙雍魂中一痛,仿佛是心脏被蛇咬了一样。
就在这时,邱言却开口道:“不必后悔,你即便知晓这些,也不会有所改变,反而会想要加以利用,你暗算北老先生和唐姑娘,为得不就是降服之后,用以承载矿母银汞么?所以,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自作聪明,而是你的本xing!这是你的知,主宰你的行!”
君子所见无不善,小人所见无不恶。
归根结底,孙雍不会放心他人,而且他看重山中矿母,布局争夺,便不会信世上会有不想抢夺之人,以心而推之,便是命中注定。
“好个本xing定行!这般见识,当做本尊座前使者!”
突然,云雾中再次出传出一道狂暴意念!
随后那雾中庞大身影轰然消散,化为一道道刺眼光芒,破开云雾星辰,铺天盖地的冲击下来,其势汹涌澎湃!
邱言却未惊讶,感知延伸过去,注意到那一道道光芒在半空中交缠,隐隐构建成一枚巨大的、复杂的符篆!
同一时间,孙雍浑身一颤,脸上的后悔和不甘直接凝固,整个魂体与银汞完全融合,难分彼此!
光辉符篆,朝孙雍飞了过去!
“果然如此!”
邱言眼中jing芒一闪,神魂一晃,观想出一条历史长河,破开周围禁锢之力,向下扑去!
他的目标,赫然是趴伏在地上的诸多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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