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意打了个呵欠,在二楼落地窗边伸了个懒腰,他摸摸腹间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了,基本不会再影响正常生活。
今天外面阳光很好,聂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画册,半躺在落地窗边的布艺沙发上,闲闲地翻起来。家里格外的安静,前些日子听说市里爆发了一场传染病潮,广播里都在呼吁所有人最好呆在家里别出门,这就没有了下文。
家里的佣人珍妮因为担心丈夫和孩子跟聂意请了假,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聂意之前因为在银行被抢劫犯当成人质,警察谈判失利,连累了他,聂意被刀子直接捅进了医院,所幸命大只是失血过多,出院后他就搬到了郊区的别墅养伤,刚巧他搬出来没多久,市内就爆发了病潮。
聂意在阳光下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投出一道鸦青色的弧线。
“轰——”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聂意受惊地睁开眼睛,他把画册放在一旁,起身走出去。
“你们是谁?”聂意站在二楼的阶梯口,皱着长眉往下看。
楼下涌进来几个年轻的男人,他们居然直接用消防斧暴力砍开了一楼的大门,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斧子或金属棒球棒之类的武器,聂意第一个念头就是:入室抢劫!
“这地方居然还有人!”拿着斧子的男人仰头看着聂意,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们想干什么?出去,我要报警了!”聂意长眉紧缩,攥紧了五指,面对手持武器的凶徒他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如果报警有用的话,我们也很想报警。”那男人说完就不再理会聂意,跟几个人在一楼翻箱倒柜,搜刮厨房,掏空冰箱。
“你们……”聂意看着他们从冰箱里拿出所有的矿泉水和饮料、熟食往外搬,对于这些人没有到二楼拿着斧子逼问自己钱财所在而有点惊讶,这些人拉帮结伙的,就为了来抢空他的冰箱?
“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男人指挥同伴,几乎挖空了一楼的各种物资,他把两瓶水和两罐牛肉罐头放在茶几上,留给聂意,说道:“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就算是郊区,马上也要被那些东西占领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聂意追下楼,没有人理会他。
几个人正在把从聂意家抢来的东西都搬上一辆吉普车,他们所有人都衣衫破败,沾着明显的血迹,其中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走到聂意身边,给了他一颗糖,湿润的大眼睛看着聂意说:“对不起抢走了你的东西,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快点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千万别进市区。”
“安雅,回来!”有人叫她。
女孩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聂意站在大门口发愣,那男人看着聂意的样子,扬声道:“小子,看过生化危机吗?看过的话就逃命吧!”
两辆吉普车在他眼前四轮生烟地疾驰而去,聂意在门口呆了许久,他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一楼客厅,皱了皱眉。聂意回二楼拿出手机,开机,然后拨了个电话给远在市区的林远,没信号……聂意愣了一下,反复拨打,又冲回屋里用座机打,拨林远的号码,拨报警电话,没有信号……
在他回这个偏僻地方养伤的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聂意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起身拿了车钥匙下楼。一楼的大门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关都关不上,聂意也管不上这些了,从库房开出一辆黑色悍马h2准备去市中心找林远。
聂意越往里走越心惊,一路上他已经见过不下五辆的遗弃车辆了,甚至还有一部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公路边上。这太不正常了!聂意握紧了方向盘,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手心出汗。
阳光从没这么刺眼过,晃得让人想闭上眼睛,聂意边开车边低头看手机,徒劳地找信号。当他重新抬头的时候,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接着车舱里一阵晃动。
聂意猛踩刹车,身体前倾。
撞人了!聂意脑中轰然巨响,他慌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路上躺着一个穿牛仔裙的女人,身下殷出一片粘稠的血迹。她还活着,正试图撑起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聂意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当聂意接近那女人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类似野兽般的低吼。女人转过脸,聂意僵在原地,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恐惧感顺着他的背脊扶摇直上!
女人双眼涣散,脸上的腐肉外翻,胸腔破开了一个大洞,断裂的肋骨上甚至还挂着零星的破碎内脏。她趴在地上用腐烂不堪依稀可见白骨的手臂撑着身体,面对着聂意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聂意往后退了一步,女人喉咙里低吼滚动,她站了起来,僵尸般举着手向聂意走过去。
聂意吓得没命大叫,马上往车里跑,那女人随着聂意的步子拖着腐烂的身体追上去,速度惊人,聂意险些被她勾住衣服。
丧尸?那是丧尸!疯了!这个世界一定疯了!
聂意逃回车里,砰地摔上车门呼吸控制不住的发抖。女人也追了上来,嘶吼着不断拍打抓挠车门,在玻璃上留下一个个血手印。聂意惊恐地看着窗外那张腐烂的脸孔,汗流浃背,大喊一声猛踩油门。他开出几米远又停下,看着后视镜。
那丧尸女人因为惯性摔在地上,随后很快又爬了起来,用一种怪异的姿势往聂意的方向追来。
聂意手心后背全是冷汗,他呼吸发着抖踩下油门,顺着悠长的公路疾驰。
被遗弃的私家车越来越多,聂意停在收费站前,周围一片寂静,全是横七竖八的车辆和翻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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