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古来帝王,鲜少有**嫔妃空虚,身登帝位,手握重器,权力容易迷人眼,李璟选纳嫔妃,怕也是迟早的事,只是自入椒房殿后,李璟不提,她便也不提,而今,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觉得以后,甚至这一辈子,俩人就应该是这么过了,就如同李璟在她面前,从不自称朕一样。
不想,今天突然被惊醒过来。
“他们说得……说得在理……陛下的子嗣是少了点……”
陆辰儿思绪混乱,说这话时几乎舌头打结,语气十分地仓促,甚至听到李璟唤了声辰儿,都不敢抬头去看李璟,直到紧抓住折子的手,手背覆上冰凉的触感,手上的折子给拿掉了,整个人笼罩在一阵清苦的药香当中,抬头,脸色一片煞白,不知什么时候,李璟俯身到她身前。
只瞧着李璟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把她揽住怀里,对上她那双此刻不甚清明的眼眸,无奈道:“你该相信我才是。”
“可这些……”陆辰儿嘴角升起了一抹苦笑,“在理呀。”
寻常人家,都盼望多子多福,况且皇家承继,子嗣是最要紧不过的。
若是安帝有嗣,或是明帝多有个儿子,这皇位,也不会轮到李璟。
“别说如今我们还有涛哥儿,纵使只有浚哥儿,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涛哥儿是陆辰儿半年前生下的二皇子,不同于浚哥儿,涛哥儿一生下来,身体十分康健。
李璟摸了摸陆辰儿的嘴角,微凉的手摩挲着陆辰儿的脸颊,低头认真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可经不起折腾,如今,我盼着的不过是多活几年,能看着孩子成人,能多陪你些日子罢了,这方才是正经。”
陆辰儿听了这话,仿佛吃了一剂镇心丸,想着方才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心头微微有些愧疚,忙呢喃了一句,“胡说什么,皇帝都是万万岁的。”
人靠在李璟胸前,安定了许多。
陆辰儿的变化,李璟看得分明,不由轻笑了一声,万万岁,他也想呀,可是他自小身体不好,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了,他实在不敢多奢望。
多活一年,他就是赚一年。
想及此,搂着陆辰儿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夕阳已西下,忽有宫人进来通报,北宫应太后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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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二年,六月,幽居北宫的安帝皇后应氏薨逝,因明敬太后坚持,卑不动尊,应氏未与安帝合葬,而是附葬安帝显陵。
秋,八月,荣王薨,享年三十,世子承位。
正和十年,正月,公孙丞相薨,举国哀悼,赠太傅,追谥号文成,有关谥号,朝堂曾有议为文正,只因公孙丞相临终前有遗本,方作罢。
二月,礼部尚书马晓,接任丞相之位。
正和十一年,夏五月,休阳长公主下嫁陆珏,休阳长公主,即陆辰儿和李璟之女李沐。
正和十三年,年仅十三岁的皇次子提前行冠礼,封唐王,就藩国,大婚,娶建安侯之女为正妃,建安侯即前高尚书第五子,正和十年,承先顺国公谭公羡嗣。
同年腊月,李璟崩于椒房殿东配殿,年四十九,追谥为康帝。
后世史书有云:康献皇后陆氏,康帝元后,陆太傅文贞公之女,帝在西苑,微时来归,感其义,曾有昵语,后登极二年,帝明发上谕,因身体不豫,不选嫔妾,后,果然,帝在位十三载,后*/宫无嫔御,帝与后同进同出,俨如民间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