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便是。”
陆柏说道:“这寒冰真气虽然威力强大,但毕竟只有数页残篇,师兄改修这门内功,实在太过冒险。咱们嵩山派的嫡传内功虽然没多大名头,但胜在中正平和、根基稳固,师兄何必如此冒险。”
左冷禅重新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中摇摇头说道:“咱们嵩山派一向弱势,武功也杂乱无章的紧,名为剑派,但门中最出彩的武功却是阴阳具修的‘嵩阳神掌’。为兄入门的时候就曾发下宏愿,此生要修订本门剑法,光大嵩山剑术,如今剑法整理已经渐渐有了眉目,但内功心法却是一块短板。这寒冰真气虽然只有残篇,但博大精深至极,初学咋练便有偌大威力,等到大成之时否极泰来,阴极阳生,实在是一门厉害至极的内功。为兄当然要好生修炼校订,给咱们嵩山派再留下一门高深内功。”说到此处,左冷禅那普通至极、刚硬粗糙的脸庞好像在发光一样,让陆柏心悦诚服,无比敬佩。
这时路上又有三人从潼关方向骑马赶至十里亭,中间的是一位六七十岁,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虽瘦但身材高大魁梧,奈何岁月不饶人,不负年轻时的肌肉纠结。老者两边是两位三十多岁的壮汉,一高一矮,同样的身背巨剑,手掌都有老茧。
陆柏看见老者三人,连忙对左冷禅说道:“大师兄,是师父他们赶上来了。”左冷禅点点头,他也看到了前任掌门左子穆与他两边的费彬、乐厚。
一众嵩山弟子将太上掌门迎入亭中,老头大马金刀的坐在当中,自有弟子奉上茶水干粮。老头随便吃了一些,左冷禅便开口问道:“师父,去山上祭拜过了?”
老头左子穆和左冷禅都是禹州左家之人,左冷禅是左子穆的远房族侄,老头十分看重左冷禅的资质与心智,在他还未当上嵩山派掌门的时候就将左冷禅收入门下。但在嵩山之中,两人一向以师徒相称,极少以叔侄称呼。
老头啃了一口手中大饼,说道:“是啊,人老了就总会想起以前的老朋友,这次跟他说说话,恐怕下次再说话,便是老夫也下去的时候啦。”
左子穆活了六七十岁,在五十多年前曾跟随师父来到华山助拳,共同抵抗魔教十长老。当时五岳剑派一众高手在华山上吃住了一个多月,与魔教十长老也陆陆续续斗了十多天,最后终于将这些大名鼎鼎的各位神魔永远留在了华山。
而老头在华山上交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华山派的‘清’字辈弟子,一个是衡山派弟子。衡山弟子被魔教高手所伤,在衡山众人返回门派的路途中病发身亡,便葬在了潼关。老头每次来到关中,总会到潼关的山上见一见当年的朋友,陪着他说说话。
陆柏连忙说道:“师父武艺高强,身体健壮,最少还能活个几十年,怎能轻言生死。”
老头哈哈大笑道:“老夫又没有张真人那样的境界与寿元,再活他几十年,岂不成妖怪了。”
左冷禅眉头一皱,他有点后悔让老头也跟来华山了,原想让老头散散心,没想到老头竟然满脑子生死。
老头却自顾自的说道:“老朋友相见,见一面就少一面了,别说老夫,就是恒山派的那两位,不也千里迢迢的过来了?”
左冷禅知道老头说的是恒山派那一道一尼,玉阳观观主武玄道人李清溟,白云庵庵主晓风师太。这两人都是无限接近宗师境界的大高手,他们中任意一个人都足以开宗立派,何况是两人?
如今的五岳剑派,实力最强的自然是拥有大宗师镇压门派的华山派,北岳恒山派与泰山派不分轩轾紧随其后,恒山派有两位半步宗师的大高手,泰山派则是人多势众,掌门玉鎜子是半步宗师,另外还有数名‘玉’字辈先天高手,实力最弱的就是嵩山派与南岳衡山派。
老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反复摩挲,继而说道:“华山派这次是下血本了,嘿嘿,竟然拿出一道剑意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真的要共同参悟不成?想来无论是恒山派李师兄,还是泰山派玉鎜师兄,都是头疼的紧,都在猜华山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这些个老骨头才会一个一个动身前来华山。”
左冷禅见老头说起五岳秘辛,当下一挥手,一众嵩山派弟子见了连忙避出亭外,老头与左冷禅身旁只剩下最为亲近的几位嫡传弟子,三十岁上下的陆柏、费彬、乐厚,以及不到二十岁的钟镇、汤英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