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苏画有这么一件事。
苏画得了元师傅的吩咐,找宋典确认了医学大会的时间,又和牛当归确认了在元市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么一来,她回家时间至少得拖到腊月二十,也就是1月5、6号。
苏画给大姑回了电话,说明情况。
难得休息,陆子航想带苏画出去游玩,游乐场、旱冰场、娱乐场所提了不少。可苏画兴致不高地一一拒绝了。
陆子航想了想,“我们出去练车?”
“好。”苏画立刻同意。
于是,两人穿上外套换上外出的鞋,锁门离开。练车两个多小时后,陆子航载着苏画去外公外婆家蹭饭了。只是,进了外公外婆家,陆子航就后悔了。
聂芸绷着脸坐在一旁,陆生直挺挺地跪在聂外公聂外婆面前,而聂外公聂外婆两人脸色都很难看。他们似乎为着什么事情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陆子航和苏画的到来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陆生刚要张口叫陆子航,聂外公大声冲着陆生吼,“你给我闭嘴。你是你,子航是子航。”
老人家突然来这么一下,陆生耳朵被震的疼。碍于聂外公的威严,他收声,没敢说出让陆子航过来陪他一起跪的话。
这时,聂外婆示意外孙子赶紧走。虽说聂芸是她亲生女儿,她也很疼爱这个女儿,可她更疼爱外孙子。女儿对不起她外孙,她对女儿失望之余,最初带着补偿心理对待外孙,把外孙养在身边。日子一长,补偿心理渐渐没了,剩下的就是对外孙满心满眼的疼爱,不含任何杂质。
陆子航收到外婆的暗示,冲着外公外婆点了点头,牵着苏画的手,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陆生有心叫住儿子,却迎来聂外公凶狠的瞪视。他心里不高兴,却不敢发作。这么多年,一直在老丈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暗恨在心,只是动不了老丈人,便只能忍耐。他爬的还不够高,还需要老丈人这把伞遮凉,他必须忍耐。
片刻之后,聂外公沉着脸开口,“你们俩是离是合,老子不管,再敢闹到老子面前,看老子不一枪一个蹦了你们俩个混蛋的。你们离不离,跟子航一点关系都没有,少拿子航说事。滚,都给老子滚。从今天起,别想再迈进老子家门一步。”老人家太生气了,多少年不出口的“老子”二字就这么蹦了出来。
聂芸不敢说话,头都不敢抬。只是,表面顺从,不代表心里也顺从。她想要的还没得到,闹还是要闹,离是肯定得离,但不是现在。
“爸,爸,你听我说,我和小芸不会离的,真的。子航是我儿子,姓陆。只要小芸不和我离婚,我的财产子航和子茗一人一半。”他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说,离的话,他的财产陆子航一分也别想拿。“爸,爸,常言道宁拆十坐庙不毁一门亲,我们……”
聂外公人老脾气不小,“臭不要脸的,滚犊子。子航是老子养大的,指望你们俩早饿死了。你的财产算个屁,子航不稀罕。小丁,把他们赶出去。通知岗亭,以后不许他们进来。”
大概是被烦腻味了,这次聂外婆什么也没说,看着女儿和陆生被强行赶出去,这才转过脸看着老伴儿,“不让他们进门就是,你跟他们生什么气?气出好歹来,你难受,儿孙们跟着担心,不值当。”
聂外公喘着粗气说,“我也不想跟他们生气,所以才忍着一直没发火,任他们三天两头过来闹腾。年纪都不小了,是离是合关起门自己解决就是,用得着闹到咱们面前吗?一个个的,拎不清,不嫌丢脸,没脸没皮的,白活到这个岁数了。”
他气陆生,更气女儿的不争气。换作旁人,生在父母兄弟的庇佑之下,稍有点能力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他女儿倒好,成天琢磨没用的,家庭、事业没一个像样的地方。
外婆叹气,“小芸这孩子,我也问过她这是在闹什么。想离就离,我们又不反对。可她不说明白,心里藏着事儿,就这么抻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不觉得难受,我看的都难受。”
“别提那个不孝女,子航可是她亲儿子,这么多年,她哪有一点当妈的样!”聂外公气呼呼地说完,给陆子航打电话时,语气和缓许多,“外公把碍眼的都撵出去了,回来吧,带小画过来吃饭,中午家里做好吃的。”
陆子航听了,低声跟苏画说,“外公叫我们回去吃饭,回去吗?烦人的都走了。”
苏画笑着点菜,“我想吃糖醋排骨和鱼。”
陆子航意识到她没生气,于是心情立刻好了许多,一边注意路况,一边说,“外公,小画想吃糖醋排骨和鱼。”
“有,都有,你们赶紧回来,陪我们说说话。”外婆抢过话筒说了这么一句,立刻高高兴兴地去厨房,顺便把先前避开的阿姨叫回来一起做饭。
陆子航和苏画调头回来蹭饭,九菜一汤,午饭极为丰盛。
饭后坐下闲聊,外婆开玩笑跟外孙子说,“加把劲儿,早点把小画娶回家,呵呵……”
陆子航一脸认真严肃地说,“外婆说的是。”
苏画低头喝茶,假装没听见。
告别了两位老人家,回去的路上,陆子航一边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一边问身旁的苏画,“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画别过脸,假装没听见,假装专心看车窗外的风景。
陆子航,“……”看来不是时候,再等等吧!只是,天天晚上抱着媳妇睡觉,却不能做夫妻该做的事。咳,不能想,不能想,否则会忍的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