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完那边就是一段窸窸窣窣的动响,听在钱琼耳中,很快便引起了不好的预感。
“不好意思啊钱姐,我当时看见陈权是陪您一块的啊?怎么,您不负责她的活动吗?”天天回|复了语调。
“什么活动,她是我的助理,平时帮我收发文件而已,再没什么业|务了。”
“看吧,就说她不晓得了。”张女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隐隐传来。
“不应该吧,当时我问陈权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接活,她说三四个月后就有空了啊……?”天天疑惑起来,“您这边,还是打算叫陈权陪您一个,对吗?”
钱琼再一次听到这个“陪”字,耳蜗深处莫名生疼。陪……
突然,脑子里嗡地一声,什么东西通了。
“你是说,陈权在陪我?我花钱包她?!”
“呃——难道不是吗?”天天没料到会被钱琼反问。
“我包|养陈权?!我、我跟她,你怎么能……不是,我——”钱琼语无伦次了。
“可是,您不是她的老板吗?”天天奇怪地问。
“我是啊!”钱琼彻底乱|了,几乎是下意识回答道。
“既然如此,现在陈权是归谁管呢?”天天自己也糊涂了。
“算了,挂了吧,我还是去问杨融吧。”电|话那头,张女士催促道。
“诶?不应该啊——好吧,可能是我们这边找错人了,不好意思,打搅你了啊,再见。”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
钱琼连忙大吼,可是听筒里回应她的只剩滴滴的忙音。
握着电|话,混乱与无措铺天盖地涌过来,巨大的压强使人濒临窒|息。不知愣了多久,双|腿一软,钱琼直接跪在地板上,手|机滑落到一旁,整个人好像被抽去骨头似的,瘫痪在地。
不对啊,她明明是陈权的女朋友,两人约好要一起出国结婚,戒指也戴着无名指上。即使陈权的过去如何不堪,她也可以试着接受,但是——
迅速调出了陈权上次跟自己在港澳台见天天跟张女士的情形。
当时她们已经私下里有这么多接|触了吗?
如果陈权真的是在提|供那种服|务的话,她被张女士留在台|湾的那一周里,莫非已经……?
钱琼想到这里便一阵反胃,连忙捂住嘴巴,大口呼吸。
现在想起来,陈权送她离开台|湾的时候,明明约好会跟她每天视|频联络的,结果呢,从头到尾只主动打来过一次电|话,自己发的信息也从来没得到回|复。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陈权被张家小少爷缠得脱不开身,原来是在……
钱琼再也受不了,跌跌撞撞冲厕所跑去,趴在马桶边上,呜地一声呕出来。
又腥又酸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厕所跟鼻腔。
只呕出些酸水,没有什么食物,对了,今天晚上还没有吃饭呢。
为什么?当然是在等陈权回家做饭啊。
陈权是她最疼爱的女朋友,纯情乖|巧,温柔体贴,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偶尔的孩子气也叫人心|痒不已。
但是,这些都是假的,纯情是假的,也不晓得她陪过多少|女人,甚至男人;温柔也是假的,她对谁都是那样温和的态度,因为她的职业就是讨人喜欢……甚至在别人看来,她跟陈权之间也是包|养关系了。
包|养。
从来没想过这样肮|脏的词会跟自己产生联|系。
她真的是在包|养陈权吗?
陈权的吃穿住行,她全部负责,毕竟陈权赚|钱不多,工|资也全部贴补家用了。恋人之间何必分那么清楚呢?
至于自己给陈权的银|行卡,也是看陈权节约得紧,从不给自己乱买东西,所以才希望她对自己更好些。而且,除了上次在港澳台旅游、买戒指、定酒店,陈权也从来没有乱花钱啊?
这样的财产关系,在任何情|侣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吧?为什么会被人说成是包|养呢?
她们真的是从相识到相恋,一步步走下来的恋人啊?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呢?
吐到脑髓都要被榨干了,钱琼才停下来,开了水龙头,冲去脸上的脏污跟眼泪。
之前跟陈权说好了,一定要互相信任。不能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辞,就随便怀疑陈权对自己的感情。无论是下班时候遇到的那个姓孙的,或者是刚才那姓张的,都只是未经陈权确认的只言片语。
哪里有第三个人出面作证,证明这些事是真|实发生的呢?
——你跟陈权再在那边待几天,有个客户要见,我到时候给你们提前联络。
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是杨融。
能够为刚才听说的那些事情作证的第三个人,就是杨融。
钱琼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呆了几秒,迅速冲出去拿手|机,很快给杨融拨通了电|话。
“喂?”